墨曜吸着鼻子,闻着明显加重的酒香,熟悉又有些陌生,好像未曾喝过这种酒,可那其中明明夹杂着一点上等花雕的醇香,很熟悉,轻易难以捕捉到。
秦长玉听不见回答,知晓他的犹豫,“呵”一声浅笑,上前两步,将杯子放置桌上轻轻一磕,拿起酒壶小弧度转着圈晃动,“感觉像什么就说,犹豫出不了结果。”末了,又补一句,“墨曜,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风格。”
墨曜看着秦长玉把手下酒壶里的酒准确的倒进了杯子里,喉头越来越干,咽口唾沫润润嗓子,往前走一步,“属下觉得这其中有花雕的味道。”过于急切的迈开大步,“但又不是那么的纯粹。”已靠近桌子边缘,他低头瞧着桌子上白玉杯中的透明液体。
秦长玉好似能看见他的动作一般,手臂一撑,半坐于桌子上,一脚脚尖轻飘飘点地,另一脚勾住桌子下方横木,摊开手,四指朝着酒杯的方向,一个请的手势。
“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墨曜猛抬头看他家主子,黑瘦的脸上是充满阳光的笑,迫切的端起酒杯,一口灌下肚,嗓子不难受了,声色正常起来,朗声道:“谢主子赏!”
秦长玉点点头,身子后仰,懒散的紧贴住墙,探手解下蒙住眼睛的绸带,“味道怎样?”
“不怎样。”墨曜想也没想如实回答。
“嗯?”秦长玉眼风斜斜扫过,“不怎样是怎样?”
“这……”墨曜眨眨眼,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转眼看见处在外面月光照不到的盲区的闪亮眸瞳,喜道:“主子的眼伤好了?”
秦长玉回避他的视线,“好的不大利索,见不得强光。”瞥一眼墨曜手中空了的杯子,“你还没回答我?”
墨曜这才细细回想方才的味道,随后十分肯定的答道:“不好也不坏。”
“嗯。”秦长玉嗓子眼里挤出一声,似对他的回答不大满意,再不看他,闭目养神,“喝出是什么没?”
墨曜自顾自的斟了杯酒水,这下有空细细品尝了,浅抿一小口,咂咂嘴,没尝出来,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肯定但还写着迷茫,接下去一口将剩下的所有都灌下肚,咕咚一声下去,眉心都挤出了三条纹,“主子,这是花雕……”
“嘘!”秦长玉食指抵住唇,打断他的话,瞪他一眼,复又闭上,“自己知道就好,说那么大声是怕谁不知道?”
墨曜噤声了,间断的大喘气以平复心潮的起伏,这这这,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花雕兑水,主子怎么想起来喝这么个玩意儿,肯定又是竹青怂恿的主子,肯定是。
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这么好的酒都给糟蹋了。”
“恩?小声嘀咕什么呢?”秦长玉睁开一只眼,挑着眉毛明知故问,瞅见墨曜的尴尬神色,叹息着坐起身,“劣质的酒实在是难以入口。”
五指成爪随意刮了刮两鬓的乱发,没有理顺反而越梳越乱,月光打在半边侧脸上,只可见薄薄一层墨发下的莹莹肌肤,看不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