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观星阁。”那四个星河派外门弟子早吓得噤声,先是目睹神仙斗法,又与观星阁弟子照面,四人面面相觑,修为最高的筑基老者礼道:“原是观星阁道友,不知道友也在,若有惊扰还望海涵……”
观星阁弟子目不斜视,从四人面前经过。那领头人垂目打量断木,见断口齐整光滑半点毛刺也无,微一挑眉,转身看向凌夜澜,眉间红痕犹如半阖之眼,微施一礼:“万剑宗的剑法,百闻不如一见。在下钟雨眠,观星阁湘妃座下,请教道友大名。”
四只鹌鹑看看钟雨眠,又看看对面的‘散修’,忽然感觉呼吸困难。
凌夜澜执剑回礼:“在下凌夜澜,万剑宗问剑锋座下。”
问剑锋,薛剑尊。好了,这下是真的不能呼吸了。
观星阁骤然介入争端,凌夜澜以为他们是要偏帮星河派,却听钟雨眠冷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污坠八大派名声。今日之事,待我登山拜访夜掌门,必会将亲眼所见之事如实相告。”言罢,袖风一震:“碍眼的东西,还不滚!”
这一声滚字落地,不到一盏茶功夫,整间酒楼只剩下两方对立。然而,气氛却更显肃杀。
凌夜澜不动声色挡在韩星身前:“方才钟道友以北斗七星阵困我,是何用意?我可不记得与观星阁有过往。”
对方虽为下死手,却也招招狠厉,是存心试探。
钟雨眠却道:“我还要反问凌道友,包庇恶贼是何用意。”
“恶贼?”凌夜澜左瞄瞄,右看看,茫然道:“你指……”
“少装蒜。”钟雨眠皱眉:“秋水阁韩星,与其胞弟韩棋里应外合,合谋偷盗我观星阁圣物明镜台,脏屋就挂在恶贼的脖子上,你还要包庇他不成。”
挂在脖子上?凌夜澜回头,经之前抛拽拉扯,韩星胸前衣襟微乱,串着红绳的符坠形迹半露。
“你胡说,韩棋在外云游已有半年之久,根本不在观星阁,怎么可能偷盗!”
钟雨眠厉声:“诡辩!明镜台难道是自己挂在你脖子上的?况且,你说韩棋在外云游,他难道不是与你结伴而游吗?”
“与我……?”韩星摩挲着胸前符坠,目光空茫头疼欲裂,无尽长夜中,模糊的身影近在眼前,漫天的血腥味中,有人牢牢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不要怕。
韩星抱头痛呼,自虐般地逼迫自己看清那抹身影,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与我……他在哪……”他突然冲向钟雨眠,星盘一转拦住去路,顶着碎骨的压力死死拽住钟雨眠衣袖:“他在哪!你是他师兄,你一定能联系上的!”
“你问我?!笑话,我还要问你。以为这样我便相信了?韩棋涉嫌偷盗本门圣物,理应羁押受审,速将圣物归还,坦白韩棋下落,对于你,我可酌情从轻发落。”
韩星却不闻不问,颠来倒去反复追问韩棋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