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同处在一个昏暗无光的空间里,他还有点担心,如果被别人看到他们这样,会不会对李有灯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李有灯用一记带着酒香的深吻,流落在地上的丝绸长裙,以及一双看似柔软,实则力大无穷的白臂,成功放倒了S+级驾驭者塔卡梅耶,随后骑在他身上,放肆地摇了半宿。
后来晚会结束,有人陆陆续续地取车离开,于是那辆车又歪歪扭扭地悬停在湖边,就着月光、晚风、窸窸窣窣的虫鸟鸣声,再摇了半宿。
第二天清晨,李有灯红光满面,饱得只能扶墙出去,连车也不要了,就地跑路。
其实按照她的本意,还想装一装柔弱无助的小可怜。用一点弱智但是有效的借口——比如“呜呜呜我是喝醉了,你也知道酒后容易乱来的吧塔卡梅耶先生,我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辆车就给你做精神损失费好了”,或者“嘤嘤嘤我好像不小心吃了加料的食水了,一时间狂性大发,冒犯你我也不想的,我身无长物,就把车赔给你吧,你不要生气就好”——之类的,把这场一夜情塑造成一个无心的意外。
因为这么做的话,她还可以搞个持续性发展,以后有的是机会,如此美味的英俊熟男,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
不料事态却不能如她所愿地发展,她还没来得及打几个心满意足的饱嗝,第三天,塔卡梅耶就找上了她的门。
门开了,圣四元德的白发犹如冰雪,肌肤的色泽就像大地的沃土一般深沉匀称,泛着古铜的光辉。他低头看着李有灯,那神情无比肃穆,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
李有灯还没来得及伪装出花容失色的样子叫两声,他就单膝跪地,将手掌按在胸前,第一句话便是:
“——请你随我回到部族,在颂歌、红月和虎神图腾的见证下,成为我的新娘。我会使你的金杯永远盛满乐酒,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取悦你的心灵。”
李有灯:“……………”
震撼李有灯全家,她呆滞地站了很久,然后缓缓地、慢慢地……关上了门。
“啊啊啊啊——!”然后痛苦、抓狂地对易真鬼喊鬼叫了一晚上。
“怎么会这样!我还想着……我还想着我要循序渐进,我们也许可以谈恋爱吧不过那也要等到很久以后了,起码要等到我熟透他的身体再说吧,起码也要等到我游戏人间把什么都享受过了再说吧!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看中的第一个猎物就是该死的执着较真系啊!”然后神魂不定、坐立难安地跟损友们宣泄一通。
易真满头黑线:“那你跟他直说不就好了?”
李有灯捂着脸:“我也很想说清楚,他就跟我讲,自己那时候还是第一次……可是世上怎么会有人死心塌地,偏要跟初夜对象结婚的啊!而且我们一见面,最终的结果……唉,该说的不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要滚到一块去……”
易真想笑,但是一想到上一个时间线,塔卡梅耶背着一口小小的棺椁,里面承载着罗刹人不分你我、烧灼蜷缩的尸骨,孤身一人,踽踽独行在无边的荒原旷野上,只是向前走,心中又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也许,是前世的缘分?”他认真地问,“如果你觉得他顺眼,喜欢他的性格和身体,那么试一试也无妨,大不了好聚好散,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纠缠不休的人。”
舍心捣着碗里的冰沙,点头称是:“他人挺好的,有点……有点神性的意思?我也想不起来我妈是怎么评价他的了,不过德斯纳星人阅人无数,眼光不会出问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