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山与还幻仙尊将夜倾送回了幻境中还幻仙尊所居之处。
——虽是以仙符传送,谢君山仍一路坚持紧紧抱着夜倾。着急归着急,但她不忘细心地用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希望他即使在昏迷不醒中,身体能舒服一些,是一些。
怀里的人嘴角的一抹血殷红不详,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谢君山敛声屏息,酸心透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碎。
好在还幻仙尊说,夜倾根基深厚,卧床休养几日,喂以灵药,应该能恢复个大致。
谢君山立在夜倾所躺的床边,抖了抖袍袖,想掏出自己唯一一枚保命仙药,好喂给夜倾。
沁水却冷不防自袍袖探出头,先落在了地上。继而歪歪扭扭地绕着身子,傍近夜倾身旁。
……剑身一仰一合,似乎十分忧心夜倾此时的状态,发出嘤嘤嘤的模糊怪声——
像平日里谢君山蹙眉低首,抹泪在哭。
但谢君山此时却不能哭,她也不能乱,连脸上的悲戚也要尽可能收一收。
还幻仙尊看起来不太会照顾人,夜倾还需要她,她只能一根弦崩得紧之又紧,强撑着背脊振作起来。
——谢君山虽然有些疑惑,沁水什么时候跟夜倾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但一是害怕沁水吵到夜倾清净,二是担心它作为一利刃对着夜倾左扭右扭的,恐怕没有个轻重……指不定不小心就划伤到夜倾身上哪处。
略一思索,谢君山将手指竖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轻轻拍了拍沁水,半是哄半是骗地将沁水收进了袍袖中。
谢君山定了定神。不假思索重新取了仙药,小心翼翼喂给了夜倾。
目睹这一切的还幻仙尊有些愣住,眼神飘忽,眸里闪过深思。
念头一起,还幻仙尊将谢君山叫到夜倾休息的房间外面。
立在廊下,欲言又止。
“还幻仙尊,你是有什么话想说,才找我出来吗?”谢君山出声,打破了冗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