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原来乖巧奶声奶气叫爸爸抱抱时候的京墨,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么个放荡不羁的样子。
夜晚,南颂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的欧式印花吊顶,耐心的一遍又一遍数着黑暗里被月光反射出来的线条。
腰还在隐隐的泛着疼,她一动都不敢动。
须臾,她终于有了困意,眼皮将将阖上时,她听见了门把手往下压的声音。
很小很小的声音,却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的响,南颂那点迟来的困意瞬间消散,她没敢睁眼看,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
把手受力压到底,门被慢慢推开,脚步声很轻,踏进来,又关上了门。
那脚步声慢慢靠近她,最后在她床边停住。
“就我们两个,还装什么呢?”语气轻佻,尾音上扬,听着像是漫不经心,可言语里却透着讽刺。
南颂放在被子里的手猛地收紧,这个特别的声音在她听见的第一瞬就印象深刻,是她最喜欢的烟嗓,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极不舒服。连带着这个人的眼神,也让她感觉不适。
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欢迎她。
装还是要装的,不然以后在这个家里怎么过呢,但她报复心极强,她也承认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说那样的话刺激她,她说那样的话也不算是污蔑,如果他不说不那么靠过来,她也不会跌下去。
这就算是两清了,她也不会再计较,那天的话,也全当是没有听到过。
南颂黑密的睫毛轻轻动了下,她缓缓睁开眼,好像真的是刚从梦里醒来,“京墨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声音是那种甜甜软软的,一声哥哥叫的京墨没忍住勾起嘴角,“南颂是么,”嘴角弧度随即收敛,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冷的骇人,“我不会允许思想不正的人做我的妹妹,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改名换姓的彻底成为京家人。”
南颂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听见这句话后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半响,她轻笑。
谁稀罕呢。
自那天夜里京墨突然出现后,南颂在接下来休养的一周里,再没见过他;直到她彻底恢复后,才从佣人嘴里得知,他第二天就去了老夫人在城南的庭院,好像还是被京叔叔赶过去的。
她的腰伤虽然好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尽量还是要小心护着,避免落下病根。所以这两天,南颂没事时就会跟着京夫人熟悉京家这栋别墅以及外面的前院和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