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僮隐隐猜出了萧逸宸的用意,他慌乱跪在地上,砰砰磕响头:“属下万万不能从命!您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亦不能答应!”
萧逸宸双手扶起萧僮,饶有兴味的看着萧僮,他竟不知萧僮是如此的了解他,居然猜中了他此时的心思:“你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说來听听。”
萧僮脸色苍白,凄然一笑:“王爷何苦拿属下开心,属下这就去准备迎接蓝荷公主。”萧僮失魂落魄的转身欲走。
萧逸宸一把拽住萧僮的手腕:“萧僮,我说过,自你來我身边的那一日起,我从未当你是外人,更未将你视为属下奴才,而是当你好兄弟,來凤山如果不是死命相救,萧逸宸这条命恐怕早就已经葬身火海!难道你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吗?邀月国中几次三番有人行刺于我,每一次都是你舍命相救,这半年之中你乔装改扮,为我刺探宫中的情报,这其中的苦楚你不说我亦深知,我既知你对蓝荷有情,怎么会横刀夺爱?!今日我特别提出深夜迎娶蓝荷,就是为了让你代替我洞房花烛的。”
萧僮知道萧逸宸是认真的,只是这萧逸宸虽聪明绝顶,对女子的心意却一无所知,倘若今天他真的代替萧逸宸进了洞房,那么今生就彻底断了和蓝荷公主之间仅存的那点情谊。
萧僮推开萧逸宸的手:“王爷好心,属下心领,只是王爷可曾替蓝荷公主想过?倘若蓝荷公主知道真相,她定然会恨我更会恼你,冷风月这和亲的苦心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就是雪依王妃又岂会原谅王爷的薄幸?!”
萧逸宸攥住萧僮急欲挣脱的手腕:“你答应我的,今日告诉我如何为雪依解毒!”
萧僮回转身盯着萧逸宸的眼睛,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缓缓说道:“你确定你要为雪依解毒?不后悔?”
萧逸宸点点头。
“初更时分,以你的鲜血加上红信石粉喂下去,可以暂缓毒发,但是亦不能解毒。”萧僮一字一顿。
萧逸宸缓缓的松开握着萧僮的手,他早已料到为雪依解毒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不然萧僮不不会一直不说,但是他却沒有料到,竟然的用他自己体内的鲜血暂缓雪依体内的毒发扩散。
“能维持多久?”萧逸宸咬牙,只要他活着,雪依就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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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僮,洞房就拜托你了!一刻钟之后穴道自解,倘若你來冰屋中坏了我救雪依之事,那么我亦不会娶蓝荷!伤她一时还是伤她一世你自己选择!”萧逸宸乘萧僮不备之时,竟点中他的穴道,萧僮动弹不得,站在原地,任凭萧逸宸将他自己身上的喜服脱下穿在他的身上。
萧僮眼看萧逸宸戴上面具,出了王府。
萧逸宸來到冰屋,手握着雪依冰冷的手腕,眼睛不时的看向沙漏,平日里只觉得时间飞快,今日仿佛时间定格在原地,愈是盼着初更早些來临,那沙漏偏偏和萧逸宸作对。
沙漏轻响,往日里觉得刺耳的声音此时犹如天籁之音,萧逸宸忙挽起衣袖,铮亮的刀锋在手臂上一闪而过,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装有红信石的玉碗中,萧逸宸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端起玉碗,略一沉吟,竟喝下自己的血,俯身落在雪依的唇上,轻轻撬开紧闭的贝齿,将口中的鲜血度入雪依的口中,直到听见喉咙中有吞咽的声音,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完整碗的鲜血。
萧逸宸将雪依放在玉石床上,一双黑眸不敢眨动,紧紧的盯着雪依,期盼着奇迹的來临,一个时辰过去了,雪依依然紧闭双眸,安静的躺在那里,浑身上下依旧冷如冰一般。
“雪儿,雪儿,醒醒啊!”萧逸宸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晃动着雪依的双肩,手臂上的伤口裂开,血滴滴落在雪依的白衣上,如盛开的玫瑰花,尖锐的有些刺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