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洛叔那期盼的眼神,竟然一时没办法回答。
万冰玉一直在注意着夫君的脸色,一看似乎马上就要上演街头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的戏码了,连忙打岔“哎哎,看来大家都是旧相识,不如我们找个茶馆坐下叙叙旧吧,这大街上委实人太多了。”衡心远回神,连忙说道“对啊,洛叔,前面就有家茶馆,我们坐着聊吧,这些年我……我过得挺好的。”
洛知书看了一眼过路人的眼光,松开了攥着的手“我看到你也是一时激动,没考虑周全,阿远说得对,我们去前面茶馆吧。”
小茶馆名叫神仙茶馆,临街的一边有写着“酒”字的麻布隔住行人喧嚣,万冰玉心里习惯性打起了主意“这儿客流量大,虽然铺子小了点,但胜在地理位置好,那柜台里面的老板娘长得很不错,简直就是活字招牌!”
正在四处打量环境盘算着,忽然觉得自己手被拉住了,抬头一看,衡心远正看着她“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洛叔在等着我们呢。”万冰玉往前一看,二维码大叔已经在桌旁等着了,连忙回神“没想啥,就是觉得老板娘挺好看的,多看了两眼。”衡心远远远的看了一眼,收回眼光淡淡回答“没你好看。”说着便拉着万冰玉往前走。
万冰玉一边被拉着走,一边看着两个人相握的手,内心如烟花般炸开这是第一次心远主动在外面拉她的手!什么时候这个榆木疙瘩这么开窍了?明明昨天还骂了他,莫非其实心远对我也是有点喜欢的……抬头一看,却看见心远面不改色,都说都说男孩子喜欢一个人会害羞,心远这毫无反应的脸,看来就是随口接了个话而已。
三人落座后,冰玉还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剧场中,尤其是又回味着刚刚那句“没你好看”,偷偷看着坐在身边的心远清秀的侧颜,被美色所迷,内心波涛汹涌。
而另一边洛知书和衡心远已经迫不及待聊起来了。洛知书眼神欣慰“没想到一别数十几载,曾经的小不点已经长这么高了,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跟在你娘身边,寸步不离,陌生人想跟你说句话立马就躲你娘身后,害羞的很,你爹可没为此少骂你,对了,你过得如何?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幸好老天有眼,让我找到了!”
衡心远面对洛叔关切的眼神,有点说不出话来,“恩,这些年我挺好的。”说罢突然觉得气血翻涌,竟一时停不下咳嗽。
咳嗽声把万冰玉和洛知书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衡心远握住洛知书的手“洛叔我没事”,却见洛知书手在颤抖“阿远,我记得小时候你虽然性格害羞,身体却是极好的,因为从小你父亲就训练你基本功,想培养你成为将门之后,怎么……”
提起父亲,衡心远心中酸楚,却还是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洛叔“我少时遭人暗算,因此留下病根。”衡心远哽了一下,继续说道“小时候多亏得义父,就是昔日父亲的部下救得一命,当年得知将军府上遭此大祸,正巧义父亲儿在府上陪我练功,义父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出去,调换了我,将我带出了将军府。”
万冰玉瞅着停下的机会,连忙倒了一口温茶送到衡心远手上,顺手在心远背后顺了口气,
衡心远看了一眼微笑道“我没事,许是刚才见了洛叔一时激动,咳嗽了一下,现下已经无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万冰玉心下一愣我没关心你啊,就是你这咳嗽声过于严重了,我出于人道主义,我只是顺手递了一杯茶……
衡心远继续说道“出了府之后,义父就立刻带着我收拾包裹,一刻钟之后就雇了马车离开了京城,我们一直往南逃,一直逃了半个多月,奇怪的是皇上却没有昭告天下来追杀我们,但是却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蒙面刺客偷袭。”衡心远顿了一顿,苦涩摇头,“‘后来大概一个月后,听到民间都在议论,说是杀错人了,大将军府并没有谋反,只是皇上的旨意并没有赶得上刽子手的刀,因此是错杀,只不过皇上既然已经杀错了,朝廷也就暗地里下令,也就不提了。久而久之,将军府,就只剩下巷子里被封了的将军府了。”
万冰玉一愣,竟然不知自己的相公竟然有这么悲惨的往事,原来他不仅仅是一个有名的穷酸秀才,竟然还是个将门之后!额好吧,虽然将门被灭了满门,而且朝廷好像也打算平反
洛知书接话道“是,当年皇上下旨意,说镇远将军逆谋叛变,意图不轨,下令全府下天牢,立刻死刑,我们一帮老臣都十分惊吓,事先并无预兆,事发突然,我,还有大理寺,斥威候等一干人只得跪求面见圣上,苦苦劝说,圣上好不容易回心转意,收回斩立决的旨意,只说是押后再审。我等还以为事情转圜。”
回想往事,洛知书心下仍是十分痛心“可惜,就差了一步。”“就差了一步啊,旨意快到午门,却没来得及喊刀下留人,是我们这帮人求情求得太晚,要是我们早一步,再早一点点求得圣上回心转意,将军府就不会被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