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求颔首,“是!”
“数日之后便是除夕,皇上会尽快处决千寻,肯定不会拖到年后。别让某些人,坏了本座的好戏,明白吗?”楼止拂袖而去。
眉色一沉,应无求仿佛明白了什么,“是!”
这件事会闹得很大很大,声名卓著的十三王爷却纳不得一个宫婢为侧妃,不知道算不算天大的笑话。而这个拒婚的宫婢,又是锦衣卫百户长,此前刚刚破获了丽妃的连环杀人案。如此算来,谁都捞不着好处。
无论是云殇还是锦衣卫,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更何况,千寻是在南北镇抚司被带走的,一个个都在猜楼止会有什么举动。这可是锦衣卫的奇耻大辱,料那楼止嗜杀如命的性子,怕是难以忍受。
但奇怪的是,双方谁都没有动静。
甚至于整个宫闱都静悄悄的,除了皇榜张贴于各个城门口,说是千寻抗旨不遵,于腊月二十八午时绑缚菜市口斩立决。
这消息一出来,宫里议论纷纷。
最焦灼的自然是南心,每日都等在宫道上,想逢着云殇,奈何次次都落空。
十三王府的府门紧闭,雅致的沁心园里,云殇端坐在书内,执笔描画窗外的景致。神情清浅而从容,眉目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华贵优雅,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如画般的安静从容。
砚台从外头进来,“王爷。”
“如何?”云殇也不抬头,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白纸之上。泼墨山水,颜色暗淡却层次分明。层层递染墨色,如同人心……
“皇上有旨,明儿个斩立决。”砚台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死死盯着云殇。
云殇低低的“嗯”了一声,仿佛并未放在心上,手上的笔始终没有停下来。
四下安静了很久,只听见云殇的笔墨落在纸上的声音。砚台咬了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权当是打破这份令人不安的惊惧,“王爷……侧王妃醒了。”
“醒了就好。”云殇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最后收了笔,盯着自己刚刚画好的杰作稍稍出神。
“可是大夫说侧王妃的腿被人剔去了髌骨,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砚台低低的说着。
所谓髌骨就是膝盖骨,去掉了膝盖骨,这双腿算是彻底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