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浣看过渠便给她的账目明细,她推测要全部还完的话,至少要高考之后了。
渠便如果按照正常的还款速度来的话,的确是要到那个时候了。
但是渠便心急,偏偏赶在临近奚浣高考的那几天还完了所有的钱。
还把所有的道歉录音,都整理成了文件,一起发送给了奚浣。
涉及到钱的方面,渠便可以做的很好。
只要他重新有钱,就能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他可以向任何人低头,前提是有更大的利益。
渠便相信,终有一天,他能继续践踏别人的自尊,他喜欢看他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可惜奚浣当时并没有收到。
她是在高考结束后,才打开手机的。
他们几个人聚集在宋依依家中,给渠便汇完了款。
没一会儿,渠便就打来了电话。
奚浣按下了接听键,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谢谢。”
“渠便呢?”
小女孩儿语气平淡地说道:“已经死了。他还完了所有的账之后,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他很迫切地需要这笔钱。可或许是他太过着急,你又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他突发脑溢血晕倒了。”
奚浣心一紧:“后来呢?没去医院吗?”
“我没有叫救护车,我是希望他死的。”
包屹接过奚浣的变声器问道:“你是?”
“我是他常常放在嘴边的孙子,可我不是他孙子,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几年前,我爸妈因为渠便不还账,资金难以周转,在渠便家的楼顶上跳了下去。我爸妈死后,渠便收养了我。他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因为我像他儿子小时候。渠便有一个儿子,在最好的年纪病死了。他觉得我和他儿子长得像,就一直给我注射激素,希望我能变成一个男孩子。渠便十分虚荣,总喜欢炫耀他的家庭多么美满,他有一个能力很强的儿子,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孙子,可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