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路看着他们。最后还是拧开水壶大口大口的补充水分。
大胡子晃晃手中的压缩饼干，顾路摇摇头拒绝。自顾自地从背包里掏出顾以安给他准备的兔肉干。
这是平时给他磨牙用的，比普通零食要硬上许多。不过在漫长的飞行中算是很好消磨时间的工具。瘸子在木屋里总是能出乎意料地弄来各种各样的东西给他。
瘸子是好主人。
“快看看，顾以安那小子给——给他儿子都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大胡子看着顾路手里的兔肉干，似乎看着什么难的玩意儿。
顾路掏出一把兔肉干遥遥地冲大胡子晃了晃，就像他刚才递给自己水一样。
大胡子瞥眼金属眼镜，随后迈着大步子走过来接过去。放在鼻尖闻闻，“真是新鲜。比起那些用无数化学剂合成的肉品，这简直是天上佳肴。是你自己捉的巨兔？”
顾路点点头，又摇摇头，严谨地说是蛇儿跟他一起捕捉的。沼泽里从来不缺乏生物，两米高的大兔子，兔牙比大象都长。只需要蛇儿咬伤一小口，一丢丢毒液，这只兔子就够他们吃上很久。吃不完做成肉干、做成饵料、内脏喂给周围的小东西们。
只有兔头让瘸子遗憾。他说末日之前有个叫重庆的地方，那里有小小却很好吃的兔头。那时候的兔子，可以放在手心里，而不是现在，把人嚼在嘴巴里。
直升机明显摆动一下，顾路看向他们都很沉稳，自己也就学着不动声色。
果然，直升机很快恢复平衡。
大胡子再次登上驾驶座位上。
换下来的这个人，目测跟顾路一样高。顾路分不清一个人面目的美丑，只有从神态上看出这人看自己很不对劲。像是从前流浪时想要把自己煮成狗肉火锅的人们一样。视线胶粘在身上游走，那人低下嗓音说：“这么好的玩物，要是放在黑市里，不知道能卖出什么天价来。”
顾路死死瞪着他，要是现在还是狗耳朵，一定是向前竖立着。腰间的蛇儿缓缓游动，似乎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金属眼镜往这边看过来，居然没有阻止，反而翻开腿上的笔记本抽出原子笔记录着。
那人长得像老鼠，尖嘴猴腮，说话的嗓音都是尖细的。下一刻，他抓起顾路的手腕，手指在腕骨上摩挲着，见顾路不知所措地样子，嗤笑着更加放肆的说道：“脱下衣服，我要检查你身上有没有被丧尸咬伤的地方。更何况你来的地方还有不少带有变异基因的大家伙，所以我要一寸一寸的检查清楚。”
“我住的地方没有丧尸，更没有大家伙！”顾路挣脱出手腕，嫌恶的在裤腿上蹭了蹭。他的表情惹怒老鼠男，他见金属眼镜默认他的行为，贱兮兮地说：
“小可爱不要说谎。光是杀死一头巨型变异兽就要十人队伍磨上个三五天。你能活下来，养的白白净净的，一定没少伺候顾以安吧？他总有鬼门道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的舒舒服服的。告诉我，顾以安喜欢对你做什么？”
“我住在沼泽这么久，附近的大家伙全都被我吃了。”一手按下不老实的蛇脑袋，顾路站起来，正要跟他继续理论，前方驾驶直升机的大胡子突然转头对老鼠男呵斥道：“闭上你的狗嘴！不想回到你那个阴沟般的地方，就给我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