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店今夜打烊,这位客人怎么如此无礼,闯进此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颂双腿刚迈进店内,便有位梳着垂鬓分肖髻、头戴蝴蝶钗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体态微胖,穿一身蓝色长裙,明明是个男人,却将眉毛画得细长,脸涂得粉白,还将那厚厚的嘴唇染得极红。
他站在沈颂一丈外捂住鼻子,又含糊不清地道,“你熏的是什么香,味道好大。”
“你是老板吗?”沈颂问。
“对,”男人应了声,警惕又好奇地与沈颂对视,“谁带你过来的,本店今晚不开门,一般的鬼不会找到这里,更别说进来。”
沈颂怔了怔,回头望向仍站在门外的封九,“你不进来吗?”
“谁?”老板侧过头望向门口,疑惑地皱眉,“没有人啊.....你在说什么。”
”他看不到我,只能看到店里的人,”封九在门外解释。
“也听不到你说话?”沈颂问。
“嗯。”
“我不清楚你们这儿的规矩,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沈颂背对他望着老板,对方的五官皱在一起,似乎对他古怪的言行感到不快,又担心这突然闯入的人会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好,”封九温柔应了声,大步踏进来。
这下,老板本来阴晴不定的脸色骤然僵住,抖了抖身体跪在地上,“大人!”
“他是我带来的人,”封九牵起沈颂的手,低头瞟了眼,“我们要买个可以抹去人皮上伤疤的药膏,你这儿有吧?”
“有有有,我现在去给您拿,”老板边说边弯腰行礼,面向他们往后急退。
沈颂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问封九,“他为何打扮得像个女子?”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女子。”封九望了眼正在四处找东西的男人,转过头和他对视,语调中带上几分漫不经心,道,“他喜欢收集各种女子用的佩戴品,后来干脆开了家专门卖发饰的店。一开始生意很好,但没过两年就遭同行嫉妒,被乱棍打死在街头。他虽然现在梳着发髻,但如果将长发拨开,会看到头颅上有一道极长的疤痕,那是当年的致命伤。”
沈颂闻言后惊诧地挑了挑眉,“所以那时会心生怨念,成为了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