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知青处,她马不停蹄地赶去牛棚,把今天的事告知老师,老爷子是真正的文化人,阮清秋不求他给出主意和做主,只想拜托一件事。
“老头子可以帮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老爷子压着怒气,沉声说道。
阮清秋心里暖暖的,也没客气,直接道明来意,“阿爷我可能需要你帮我治疗一个人,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就行。”
“谁?”
“村支书的儿子,张小满。”
她需要村里说话有分量的权威人物站自己这边,新上任的村支书张献民年纪还不到四十,亲叔叔是公社派出所的二把手——政治教导员,在这个小小的村子,他绝对算得上有背景有后台的人。
所以,一般的好处根本无法打动张献民,能打动他的钱财数额,目前的阮清秋也拿不出。更别说人家也许不吃这一套,这个年代大多数干部比较廉洁,腐败现象十分少见。
上工这段时间,她可没少听村民们八卦生产队的事,比如热门之一便是这位新上任的村支书,除了他的年纪和背景外,吃瓜群众讨论最多的是他儿子张小满。
张献民膝下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十年前玩耍摔伤后,便一直摊在床上,成了张家一块医不好的心头病。
阮清秋解释了前因后果,老爷子二话不说同意了,“放心,这事交给阿爷,事不宜迟,我现在去准备一下。”
“虽不能保证治好,但就像丫头你说的,尽力而为。”老爷子回头拍拍她脑袋,安抚道。
阮清秋鼻子有些发酸,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好内疚又好感动。
一直低调做人做事的老师,为了自己毅然滩进这趟浑水,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汇成两大泡眼泪,不争气地哗哗淌下来。
“哭啥!小丫头人生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是想去看外面的世界吗?打起精神来,阿爷陪你打场硬战!”
“嗯!呜呜呜!”
阮清秋不知道说什么,抽噎着重重点头。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瘦瘦的身影,他愣愣地看着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少女,不仅不觉得丑,反而升起怜惜心疼之情。
冷不丁对上顾青林担忧的凤眼,阮清秋老脸一红,眼泪要掉不掉,生动展现了主人此刻的尴尬心情,好丢脸!
悲伤的情绪迅速褪去,她背过身胡乱揩一通,又回头瞪了一眼少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