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虞昭昭。
前两日探子传来消息,北疆王子混入了京城,知晓心爱之人早已归西,近乎疯魔,一直在暗中筹谋报仇。
北疆王子诡计多端,又善用蛊毒,不能放任。
几经考虑,裴问便在洪福寺设了一个套,北疆王子果然往里跳了,人被活捉,可他大腿也被插了一刀,鲜血直冒,手臂、后腰上还有少许刀伤,只好就近找个屋子先藏起来包扎伤口。
那北疆王子说不定还有后招,裴问带伤不敢贸然返回京城。
见一脸错愕又带着少许怒气的虞昭昭,裴问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到底是熟人,随即放开她,往地上一坐,自顾自撕了一块衣角下来,又从怀里拿了止血散出来,撒在伤口上,痛意猛地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接着将腿上的伤口包扎好,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虞昭昭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脖子处还传来一丝灼痛感。裴问受伤了?怎么回事?是谁胆子这么大?
所以裴问不是来杀她的。
想到这,她蓦地松了口气。想想也是,裴问真想杀她,哪用得着大费周章。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虞昭昭很有自知之明,知晓裴问这个男人她招惹不起,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若是为了心里的那一私欲让自己随时陷入危险中,她做不到。所以再觊觎他身子也该暂时放一放了。
本想用他来阻挡太子也只能作罢,那事还得从长计议。
“过来,杵着做什么。”裴问早已筋疲力尽,手臂上的伤口自个不好包扎,腰上的就更不用说了。
他抬头盯着虞昭昭,沉声说。
见状,虞昭昭抿了抿唇走过去,没等他说话就拿过他手里的小瓷瓶,细致又麻利的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完了后抬头说:“好了。”
“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裴问鹰眸锁住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换成,“腰。”
闻言,虞昭昭微微敛眸,平静的说:“衣裳脱了。”
裴问顿时傻眼,再去看虞昭昭,眸子平静如湖水,不起一丝波澜,脸上无一丝羞涩,这像一个未出阁女子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