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个长他十五岁的哥哥,全方位优异出sE,大学还未完全毕业,就开始接触家里生意,是所有人眼中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而尹寄言七岁就被送往澳洲读书,美其名曰磨练意志,实则是变相放逐。
少时尹寄言并不懂这些,只知道异国他乡寄人篱下的日子孤独难熬。
父母、哥哥,明明有这么多可以依靠的亲人,却无人陪伴身边,叫他一个人过早面对人情冷暖,种种挫折。
初时几年里,他只被允许回国三次。
大哥婚礼,尹笠降生,最后一次是母亲病重,缠绵卧榻,叫他回来尽最后的孝心。
需要便召来,不需要便撇去,母亲每次见他都哭个不停,诉说自己的无奈,他却只感到讽刺。明明总是想家,真的回来,却觉得别扭。
拍合照那天,一家人其乐融融聚在一起,很像电视剧里圆满的大结局。
但那种与现实巨大的割裂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不该在这里。
他想逃,也笑不出来。
大哥却朝站在场边的他招手,“寄言,过来,站这里。”
“来,抱着笠笠。”
血缘确实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自尹笠出生,他们只见过两次。
但那么小的孩子,却对他表现得十分喜欢和依赖,张开藕节般的小手臂往前倾,急切地要来他怀里,“小叔叔,抱抱~”
他心软下来,随她玩弄自己下巴、耳朵,照片定格时,露出些笑意。
接到哥嫂出事的消息时,他正在去上课的路上,十一月的澳洲yAn光普照,金sE笼罩不远处嶙峋的建筑,令他想起那年室外婚礼。
嫂嫂穿着红sE敬酒裙,身形纤细,明眸皓齿,正与朋友谈天说地,接受着祝福恭喜。
大哥醉了五分,端着温水立在不远处休息,眼神却始终落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