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军后阵,整齐的站着千余名身穿白袍皮甲的剑士。
剑士们没有头盔,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一个个白袍飘飘,颇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见杨荣领着一群西塞军的主要将领迎了出来,站在这支剑士方阵前的剑士双手抱拳,对杨荣说道:“末将陈堃,见过杨将军!”
“陈将军!”杨荣双手抱着拳,给陈堃回了一礼说道:“眼下辽军正在河对岸布阵,圣上委派剑舞营前来支援,实是给我军大幸。”
“杨将军缪赞了!”陈堃放下双手,笑了笑,向杨荣说道:“我等前来之前,圣上要某将带来一封手谕,嘱咐末将,非杨将军,不可给其他人观看。”
说完话,陈堃从怀里摸出一只用黄布包裹着的小盒子,杨荣双手接了,将盒子打开,展开里面的手谕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皱,把手谕递给陈堃对他说道:“圣上在手谕中是说剑舞营归末将调拨,可末将并不了解剑舞营,还请兄弟们且在营中住下,待熟悉一些,再委派兄弟们上阵杀敌!”
陈堃看了看手谕,见上面所说与杨荣叙述完全一致,这才抱拳朝杨荣拱了拱,应了一声。
对剑舞营的来到,杨荣还是很欢迎的。他欢迎的并非剑舞营这一千多名好看不好用的剑士,他欢迎的其实是剑舞营带来的那两百多车粮草。
天柱庄一战,西塞军完全没有粮草后援,剑舞营带来的这两百多车粮草,或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批从后方运来的补给。
对岸的辽军已经不再骚动了,他们一定是将粮草转移到了地势高的地方,真正的战斗也从这一刻即将开始。
上游的兵士们将堵上的坝子破开,已经断了的水流又哗哗的朝着下游流了下来。
原本平静的温榆河澎湃了起来,滚滚的江涛顺着干涸的河床向着下游奔去,发出了一阵“哗哗”的巨响。
站在岸边的杨荣双手叉着腰,在他身后,是一群西塞军的将领和刚刚来到这里的陈堃。
河的对岸,萧太后也领着一群辽军将领站在那里。
她远远的望着河岸边上的杨荣,一双柳眉微微蹙起,虽没有说话,可神色间却没了早先看到杨荣时的轻视,多的只是凝重。
双方已经较量过几次,虽说规模都不大,辽军遭受的那点损失也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可彼此都还是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
兵力不如辽军,杨荣自然是不会轻易下令渡河向辽军发起进攻。而连续吃了几次闷亏的萧太后,当然也不会在完全不了解西塞军下一步防御的时候向河的这边发起进攻。
辽军来到河岸边上的第二天,双方就只是默默的对峙着,并没有一方打破这份宁静。
“杨将军!”终于,刚来到这里的陈堃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小声向杨荣问道:“辽军不敢向我们发起进攻,为何我们不能渡过河去,一举将辽军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