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早啊！”皮沫踏上奈何桥，冲着孟婆招手道。
“早。”孟婆微微一笑，瞬间似有百花盛开。
皮沫欢快的身影穿过奈何桥，瞧见前方白无常站在那里，走过去道：“白无常大人！”
白无常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回来了？”
皮沫点点头，问道：“白无常大人，我现在积的阴德有多少了？我能投胎做人了吗？”
白无常迟疑了一瞬：“不能。”
皮沫期待的小脸顿时跨了下来：“白无常大人，我前世到底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都攒了五百年的阴德，还没攒够啊。”
白无常却敛下眸子，沉默不语。皮沫熟悉他这表情，每当他对某个话题不愿开口，又不知该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
皮沫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不愿说就不说了，话说骆离做什么去了？要多久才回来？”
白无常踌躇了一下，又垂下眸子，沉默不语。
“……不能说就不说了。”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神秘任务，竟然还不能说。
在过往的五百年里，骆离总是无时不刻陪在她身边。凡人常道“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然而实际上皮沫很少见白无常与黑无常聚在一起，牛头与马面一起行动。反倒是她与骆离，几乎是形影不离。
早已习惯身边有个人，曾经她从没察觉过这一点。如今身边没了聒噪的声音，没了那张有着明朗笑容的脸，才恍然察觉独自一人的时候是多么的空虚与无聊。
漫步在忘川河边，蜿蜒曲折的忘川河一眼望不到边际，河水看着清澈见底，又看着浑浊不堪，无数亡魂在水中叫嚣着，哀嚎着，似要冲出水面，却又害怕离开。
他们全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
前方河边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根鱼竿，望着河面无比专注的样子，似乎期待着能钓到一条大鱼。
皮沫一时觉得无语。这忘川河中只有孤魂野鬼，他这钓的哪门子鱼。
“你在干嘛……”皮沫站在他身后，无语的问道。
那男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摘下斗笠，竟然是酆都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