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是汝南王独子,王妃自小就把他视为掌上明珠溺爱非常,生怕他磕伤了碰坏了,但凡有下人不小心冲撞到他,都免不了一顿责罚,听见顾廷出事,王妃整个人心都拎起来了,不管不顾的大步走出去,就看见浑身是血的顾廷。
“我的儿!”汝南王妃吓的魂飞魄散,扑上去就是捧着顾廷的脸,颤抖着探他鼻息。
微弱至极。
“快!抬到房间不要动他!快去请大夫!”王妃抛去了所有矜持,扯着嗓子吼起来:“谁干的!谁!我要把他挫骨扬灰!杀千刀的东西!我的儿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看着手上沾的血几乎眩晕过去,崇王妃一把揽住她,看见那血也吓了一跳。顾廷是汝南王府的心肝宝贝疙瘩肉,还是她未来女婿,可不能死啊。
“回王妃是世子爷和镇西王爷起了冲突奴才进去时候,世子爷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镇西王?他干的!”汝南王妃勃然大怒:“那个妖孽!祸害到我儿身上来了?我没饿死冻死他算我仁慈,他居然敢伤我儿!畜生丧天良挨千刀的东西!早知道就该一把火烧死他!来人,跟我去砸了那狗地方!今个我不把他吊起来打死,算他好命。”
崇王妃心里有些嗤之以鼻,口口声声的打死妖孽,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绫罗绸缎,不都是沾了人家光吗?也好意思作威作福。
不过她也恨荣凤卿,同时不想看汝南王妃好受,巴不得坐山观虎斗。若是打死了荣凤卿她自欢喜,若是汝南王妃吃瘪她也乐见其成。
她打定主意自己不会有损失,就假意安慰汝南王妃道:“好啦,咱们先看看廷儿伤势吧,镇西王毕竟还是皇上吩咐过照顾的,你动了私刑终究不好,不如上奏朝廷,把他那些罪状再呈一遍,现在顾廷正得盛宠,不怕皇上不准你的状子。”
汝南王妃急火攻心,未加思索只是点头。
崇王妃心里算盘打的滴溜,狼廷使者马上进京城了,皇上讨好镇西王的节骨眼敢逆着他来,要皇上惩罚镇西王,这不是找骂吗?
崇王妃表面一脸担心,哄着汝南王妃,大夫来了给顾廷看了,只说还好,未伤及脖颈根本,只需要静养数日即可康复,又开了许多补气益血的药。
汝南王妃看着那药方只皱眉,上面都是些小药,她冷哼道:
“大夫也忒看不起人了,当我们王府是小药铺,瞎写些须末儿哄人呢,捡着小玩意糊弄三岁小孩吗,没些大补的我儿何时能好,要不是今日情况紧急,还轮得到喊你来给我儿看病吗?”
大夫哑然,他开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润物无声能滋养身子,现在的世子爷已经是虚不受补了,只能靠他内功调化方能痊愈,开些虎狼之药岂不是胡来吗?
崇王妃眼里乐嘴上怪罪:“汝南王府什么没有,您老人家重新开个吧,您放心,就算是天山雪莲东海龙精,都能给你新鲜的弄回来,您大胆开吧。”
大夫无奈,只得又加了许多名贵药材,汝南王妃这才满意的点头,命人送走了他,刚刚送走房间里一阵骚动,王妃一喜,拨开水晶帘进去,红罗锦榻上,顾廷微微的睁开了眼,他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王妃把他搂在怀里,颤着心肝唤他:“好心肝,告诉娘,那妖孽怎么害你的,你放心,娘这就去给你讨公道。”
顾廷想起来那些羞辱,微攥紧拳头,声音沙哑无力:“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