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和终南山一样,同是道家鼎盛之地,成清怀行走在山道间,感受着山间幽静安宁的道家气息,抛下了蓉城宫城里的勾心斗角,远离红尘俗世的纷扰,置身于幽静是山间,仿佛回到终南山的安逸日子,他心中一阵静逸气和。

    “师父!”旁边的池杭一声呼唤,成清怀回身一看,只见另一条道上几名护卫的拥簇下,一个文人雅士打扮的雍容华贵中年男子顺着山道走过来,看到一身道家装束打扮的成清怀,眼里露出了笑意,走近前拱手笑道:“摄政王,好巧,没想到在青城山遇到您。”

    成清怀含笑还了个礼,道:“好巧啊,欧阳相爷,您日理万机,如何也有空闲到青城山来呢。”

    欧阳子坚微笑道:“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皇上圣意款待,摄政王如何也得闲到青城山一游?”

    陈清让既是月氏国,又是道家终南山的弟子,他身后连带的人脉是帝皇称霸的一大助力,孟昶有意拉拢他,每日设宴款待就是想要与他结盟,联手夺取天下。

    孟昶此人为帝,初初即位时勤于政事,诛杀桎梏之臣夺回政权,攻取秦、凤、阶、成四州,尽有前蜀之地。适逢中原多故,境内少有战事,保了蜀地一番平静安稳,国家安稳了,人心也变化,岁月逐渐消磨了帝皇最初之心,孟昶后期好大喜宫,急功近利,亲佞远贤,奢侈淫靡,周朝和宋朝的雄起,三番四次威胁到蜀地,而正好陈清让的到来让他有了一息同盟的希望。

    成清怀也笑道:“相爷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渊却是早有拜山讲经论道之心,只是圣情难却,直到今日方才登山,惭愧惭愧!”

    欧阳子坚点头道:“青城山的讲坛论道不错,吾也经常有上山听道。”

    成清怀惊讶道:“相爷也信道?”

    欧阳子坚笑道:“所谓道理道理,道家之理,多听听道家之理,总不会是坏事,是吧,摄政王,您离开终南山多年,仍然衣着道家服饰,不忘道家之本,吾甚是佩服!”

    成清怀笑道:“此地是青城山道家之地,相爷不妨唤我之渊,之渊虽出身西域皇家,却自小在道家成长学识,即使如今身居高位,不敢忘道家之本。”

    欧阳子坚大笑道:“理应如此,那摄政王也莫言相爷,可唤齐应。”

    蜀相欧阳子坚,字齐应。

    成清怀从其言笑道:“齐应。”

    两人年纪相差十来岁,但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一国之相,乃是平辈论交。

    欧阳子坚伸手道:“如此之渊要一起上山听道否?”

    成清怀颔首:“齐应,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