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在她面临幻境时,将她从悬崖边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从此以后,她可能都再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一起经历过的这一切忘记了。
她也更没有办法遗忘他、离开他。
歌琰这时从他的胸膛前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庞:“蒲斯沅,你的五感全都恢复了吗?”
蒲斯沅垂着眸子,淡声说:“大部分,还差一些,基本可以当作恢复了。”
她听到这话,敏锐地眯了眯眼:“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
因为,这关系到,她在以为他丧失五感时,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说过的那些话,他究竟有没有听到、看到和感觉到。
比如,她对着他做了一个巨丑无比的鬼脸。
比如,她对着他说过的那些可以称得上是肉麻的话。
再比如,她落在他脸颊上的那个亲吻……
蒲斯沅的脸庞上这时闪过了一丝可以称得上是很微妙的表情。
如果言锡他们在,一定会惊讶于原来他们这位不苟言笑、脸部神经近乎“瘫痪”的老大,脸上还能够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
所幸,这道送命题他不需要现在立即回答,因为整个迷宫都开始响起了最后二十分钟的逃脱警报声。
警报声震耳欲聋,贯穿了整个地下空间,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给穿透。
歌琰知道现在不是能奢侈休闲到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谈情说爱的时候,于是她暂且先揭过了刚刚那一茬,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回到了升降机装置前。
在她要伸手去输入密码的时候,她再次回过头,仿佛要确认一般的、看向了身后的他。
蒲斯沅注视着她的目光如常般沉静,甚至没有半点儿的慌乱。
因为警报声着实太响的缘故,现在她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到的。但是,在看到了他的眼神之后,她突然就有把握去按下她刚刚自己想出来的那个密码了。
即便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