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意思,新政和我毫无关系,我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师兄准备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赵磊明白王素这次来的具体目的,沉吟片刻,无奈苦笑的回答说道。
赵磊的回答等于正式和范仲淹的新政撇开瓜葛,而王素代表的小集团,也正式加入反对新政的官员行列,本来基础就不甚稳固
,在王素等人加入反对行列之后,还能维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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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使中丞杜衍可谓最近汴京最风光的官员,今年六十四岁的杜衍,曾经和吕夷简一样,是太后派的官员,不过在刘太后当政的最后两年里,突然投靠官家赵祯,虽然最后不免被保皇派排挤出汴京,但最后依然返回汴京,任职御使中丞。
杜衍和吕夷简交情极好,两人在真宗时就是好友,同样为刘太后效力,同样该投赵祯,同样的遭遇让吕夷简对杜衍信任有加,如今的杜衍,已经成为吕夷简的左膀右臂,以御使中丞的身份掌控吕家所有言官,
大宋的言官可不比其他朝代的言官,大宋言官权利之大,令人惊叹,汴京官场早有比喻,朝廷台谏两院的言官,就是一把把杀人的锋利钢刀,谁能掌握这些钢刀,谁就能在朝廷上取得更多的胜利,所以拥有参奏弹劾权利的言官,是大宋朝廷最可怕的一群官员,而御使中丞,就是这群钢刀中最锐利的两把钢刀之一,同时也担任着钢刀仓库保管员的职责。
如今我们大宋最锐利的钢刀,正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濮安王府之中,而太宗留下的宗王不得结交大臣的祖宗法度,早被杜衍抛到云外,当年太宗还结交大臣最后推翻太祖当皇帝呢!这个法度如今已经成为一纸空文。
濮安王府的机密书房之中,濮安王赵允让和杜衍对面而坐,正观察着手中的一份临摹字帖。
“差不多有余靖七成的功底,算是不错了,这么短时间能够做到七成的相似,你家的婢女也算天才了。”赵允让仔细看完手中的字帖,对杜衍笑着说道。
“多谢王爷夸奖,府上那名婢女向来有临摹的天赋,不过想将余靖的字迹临摹的十成相似,至少要几个月时间,王爷还需等待几月。”杜衍对赵允让谦逊说道。
“无妨!新政的几项改革主张,对于宗室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晚几个月就晚几个月吧!”赵允让大手一挥对杜衍宽容说道。
“卑职不明白,新政没有涉及到宗室的利益,王爷为何如此积极的反对新政呢!”杜衍沉吟一会问出一个疑惑许久的问题。
“防范于未然啊!范仲淹现在提出十项改革主张,谁知道成功之后,会不会提出第十一项、第二十项,将范仲淹的改革掐死在酝酿之中,这就是本王的目的。”赵允让对杜衍沉声解释说道。
“掐死范仲淹有什么用,真正伤害到宗室利益的,是赵磊那个小子,别看赵磊如今一副和新政撇清关系的样子,但是当年赵磊的几次改革主张,那一次都比范仲淹的力度要大,为什么不将赵磊直接扳倒,这小子才是我们的大敌啊!”杜衍突然想起赵磊这个改革实干派,憎恨的对赵允让说道。
杜衍的话让赵允让突然冷笑起来说道:“动赵磊,亏你想的出来,看看赵磊立下的那些功劳,那一件不是能让官家名垂青史的事情,如今赵磊就是官家心目中的宝贝疙瘩,动他就等于动官家,吕夷简返回汴京那么久,为什么不动当年的仇敌赵磊,因为吕夷简聪明,知道赵磊动不得,何况如今赵磊掌管国资院,凭赵磊的能力,如果再能弄出来几样东西,到时候可以在汴京横着走了,夏辽还没有亡国,官家不会这个时候烹了他的走狗的。”
“夏辽亡国,那是赵磊尸骨都化灰了。”杜衍很不甘心的埋怨一句说道。
“除非赵磊犯下谋逆大罪,否则谁都不能在官家面前扳倒赵磊。”赵允让眼光有些不屑的看着杜衍说道。
“王爷,能不能让府中婢女临摹赵磊的字迹,给他扣个谋逆的罪名?”杜衍依然不死心的对赵允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