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阿离睁开眼,天花板很高,偌大的寝殿光线朦胧,生崖没有鸟鸣,叫人分不清时辰。

    身体酥麻酸涩,连骨头缝都是软的,她侧过身,便对上季沐。

    青色的天光里,他闭着眼,双唇微启,柔顺的发丝披散开,不像平时冷漠,反而有些孩子气。

    阿离心重重一跳,不敢再看,余光瞄到季沐领口,衣物松垮,露出两片饱满的肌肉,有道半指宽的疤痕,如蜈蚣盘踞其上。

    那肌肤如美玉,更显疤痕狰狞。

    阿离隐约知道,季沐小时家族势微,连祖坟差点叫人刨了,而他天赋极高,季家所有的期待,全落在季沐一人肩上,父母怕他修行分心,因此十分严苛,这鞭伤便是那时落下。

    阿离抬手揉眼,青葱般的指根,留着圈齿印,昨晚疯狂的记忆冲入脑海,她用力搓了搓,齿痕泛起粉,看上去愈发……了。

    她用被子捂脸,不知不觉中睡去,再醒来枕边早已冷了,身上的酸意并未好转,反倒越发难受。

    每次季沐不高兴,她总下不了床,比起语言,这个沉默冷硬的男人,更喜欢用行动。

    她吃下丹药坐起,丝被滑落,用于梳妆的铜镜正对床,镜中的女子,双眼水光盈盈,眼角带红,一副哭惨了的模样。

    狗男人!

    阿离揉着腰,开门就遇到黑鲲,顿时不大自在。

    黑鲲:“饿了吗,厨房有粥,趁热快去吃。”

    阿离奇道:“粥?你煮的?”

    黑鲲撇嘴:“不是我是谁,季沐大清早就使唤鲲,烦死了。”

    阿离忍了忍,终还是问:“他呢?”

    黑鲲:“清澜叫走了,说是发现新秘境,可能有上古秘宝。”

    秘宝不秘宝的,离阿离太远,她收拾出药囊,乘坐黑鲲,出发去摆摊,她用钱的地方可不少。

    阿离刚踏入浮空岛,就察觉出不对,一堆人眉飞色舞,不知在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