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风相宁却不大好开口。其实程昱看到李凌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表情时,程昱心中也略猜出几分。
李凌落水后,病了一段时间。也因落水失去生育能力。当初那位李夫人,或者说魏离怀有身孕时,李凌或许没有对她动过手,但肯定疑心她在外与魏清湘有什么不干不净。又加上他当初娶魏离也用的不是什么干净手断,自然疑心更甚,难免冷落。
程昱想到李凌对魏香亭说的那句,你现在为什么要来质问我,谁都有资格,唯独你,没有!转头看向风宁相。
事实上也大抵如此了,那少年衣衫破旧,却唯独喜欢风宁相,自然不会是因国风宁相长得一表人才,高鼻深目,而是喜欢他一手好丹青。
可贫苦人家的孩子不说是求师拜艺,就时寻常的丹青纸墨尚买不起。李凌走了他小舅子的门路也未可知。
只是可惜了那个魏姑娘,原本飞鸟似的人儿,终陷这片牢笼之中。程昱猜想,他离开大厅前,在县长大人耳语的那人,应该就是仵作了。开棺验尸时,便已经确定魏离的死因是上吊。
风宁相苦笑:“知道事实又如何,魏姑娘是自杀,虽说是李家有意瞒报,但是到了衙门,顶多也是按风化案处理。”
程昱问道:“那李氏如何?”
赵锦书道:“李氏起初还算平静,直到听到李凌去世之后,像是疯了一样,从房里拿出一把菜刀见人就砍,幸好被众人制住!”
说到这,赵锦书顿了下道:“谁都没有想到,她房间里居然会藏一把菜刀,但更没有想到她嘴巴里竟然藏了一个毒药,随李凌而去。”
程昱奇道:“她一个妇人又怎会懂在嘴里藏药?”
赵锦书皱眉回道:“这便是这个案件的难点,这李氏的来历县长也查查的清清楚楚,就是这安清县的清白人家,又是从哪里得到曼陀罗花粉的,先后用在两人身上。”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屋内的三个,俱是一惊。待听到店小二的声音之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客官,饭菜已经备好了,各位是在屋子里吃,还是在楼下!”
程昱一直觉得这间屋里莫明的压抑,开口回话:“麻烦小二哥,把饭放到楼下,我们一会便下去。”一回头,却见风宁相定定看着自己,那目光说不清的玩味。
程昱微咳,风宁相道:“夏昱,要不是你经常与风宁平厮混一起,我对你又颇为熟识。总感觉你似变了一个人!”
程昱狂擦汗:“是……是,是吗?”
风宁相道:“就比如说麻烦这两个字,断然是不会从你嘴里冒出来的!”
程昱拼命解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我已经被皇帝赶出了城,如果还像是以前一样,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