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件事说清楚。杨球池道:皇上,微臣回去之后,把这件事给红绫丫头说了,她……她宁可割花自己的脸,也不肯进宫,若不是及时阻止,红绫的脸已经被她用刀划破了!饶是如此,腮边还是被断刃划破了一条小口子……”
明成祖脸一沉:“究竟怎么回事?”
“微臣把这事告诉红绫之后,红绫说她好女不嫁二夫,既然已经说好将来要嫁给微臣,那她今生生是臣家的人,死是臣家的鬼……”
“好女不嫁二夫?她已经嫁给你了吗?”
“没……”
“哼!在说了,她当初不是人家的小妾,后来米员外阴谋反获罪,这才赏赐给了你,只不过那时候朕还不知道……这又如何说呢?”
杨秋池吃了一惊,看来,皇上将红绫的事情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当下道:“那些都是红绫身不由己,自从她跟了微臣之后,就下定决心要生生死死都要和微臣在一起。”
“这么说来,是爱卿你不愿意将红绫奉献给朕喽?”明成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杨秋池迎着头皮道:“是,微臣与红绫生死与共,我二人已是生死一体,臣也舍不得离开红绫,请皇上恕罪。”
李公公和纪纲都惊呆了。在他们看来,这杨侯爷莫非是真地吃错了药了吗。
明成祖铁青着脸,良久,才冷冷道:“这么说,你是要抗旨喽?”
杨秋池慢慢解下背上背着的白布包裹,放开地上,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金书铁券。磕了一个头:“请皇上恕罪,微臣愿意……微臣愿意用皇上御赐的金书铁券,换回红绫……”
李公公叫道:“杨侯爷。此事万万不可……!”
明成祖一摆手,盯着地上那黑黝黝跟瓦片似的金书铁券,怒极反笑:“哈哈哈,朕给你金书铁券,是让你用来对付朕的圣命的吗?”
纪纲在一旁冷声道:“杨大人,这金书铁券免死可不包括抗旨不遵哦!”
杨秋池抬头道:“金书铁券上说的是‘除谋逆不宥外。其余若犯死罪,免死一次’。所谓谋逆,是指谋危社稷的谋反,谋背本国的谋叛,和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地谋大逆三罪,臣抗旨的内容,只是不将丫鬟红绫奉献皇上,而一个女子的得失对皇上来说。只是后宫三千佳俪多一人少一人而已,不会谋危社稷,不会谋叛本国,也不会谋毁宗庙,故不在不宥之列,当属免死范畴。”
明成祖等三人都愣了。杨秋池钻这金书铁券上的文字漏洞,单从文字上来看,这种理解还真没错。对他敢于抗旨不遵的勇气倒有几分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明成祖此刻已经被杨秋池气得七窍生烟。抓起龙条长案上的砚台,狠狠向一旁立着地一人多高的青花陶瓷花瓶砸去。哗啦啦一阵脆响,那青瓷大花瓶轰然碎倒,碎片摔了一地。
明成祖手指杨秋池:“你……你……敢戏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