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林珊已经大学毕业,带着林婶不知去了哪座城市,陶田想找她们也找不到,只得作罢。
万万没想到如今他不主动去寻她们麻烦,母女俩竟还有勇气舔着脸上门。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饶是陶田已经不奢望追回那些钱了,但听到林婶得寸进尺的租房请求,还是不免拉下了脸。
男人本就身强体壮,板着脸的时候更是骇人至极,硬生生唬得林婶闭了嘴。
他眉目冷凝,伸手一指门外:“滚……”
林婶本还想鼓着胆子再劝劝,但她薄脸皮的女儿林珊待不下去了,扯着她的胳膊直往外拉:“妈,走吧……”
就这样,母女俩拖拖拽拽地出了顾家小院。
林婶的嘴里仿佛还不情不愿胡咧咧着什么,听不太清,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顾桩眼疾手快,两人前脚出,他后脚就“砰”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他算是瞧出来陶田对这对母女的反感,不说陶田,他自己本身也涌起些许厌恶。
在这疫病高发的节骨眼,谁会那么没眼色不经同意就直挺挺闯进别人家门,简直就是害人精,也不知身上带没带病。
顾桩钻进杂物间取了消毒液,稀释后不停地喷洒在门口以及院子里母女俩经过站立的地方。
他干起活来默不作响,陶田想帮他,却被顾桩躲过了。
矮矮小小的青年消完毒,将手里东西往旁边一放,叉着腰横了陶田一眼,兴师问罪道:“哥,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陶田看着他,眸光不明所以。
顾桩急了:“那两人是谁?她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们……”陶田垂下视线,正经关系自然是没有的,可以前的纠葛交代起来就说来话长了。
当年,比起相依为命的低保户陶家祖孙俩,林家母女过得还要更艰辛悲苦些,因为家里有一个好赌懒做的男人,把本就不殷实的家底败得一干二净。
乡里穷苦人家,黄赌毒只要沾上一个,那家庭就完了,更别提林婶的丈夫不仅爱赌博,还嗜酒,喝醉了就家暴摔东西,谁劝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