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一针扎下去。

    “……”云琅闷哼一声:“六年前。”

    梁太医:“伤又是什么时候受的?”

    云琅这次不说话了,只是笑,低头轻轻揉了揉胸口。

    梁太医看着他,皱了皱眉,向缓和些的穴位又下了几针。

    云小侯爷当年在宫中养得精细,这些年被糟践的差不多了,瘦得筋骨分明,连新带旧落了不少伤痕。

    尤其胸口那一道刀伤。

    狰狞横亘在心口,纵然看起来早已痊愈了,也依然显得格外怵目。

    军中铠甲有护心镜,伤到这等致命处的机会不多。离了沙场,以云琅的身手,轻易也不该受这般几乎夺命的伤势。

    他不肯说,梁太医也不再问,避开陈旧疤痕,将针尽数下完:“忍两个时辰。”

    云琅仰卧在榻上,愕然起坐:“这么久……”

    “你拖着这伤不治的时候,怎么没说这么久?”

    梁太医毫不心软,押着他躺回去:“琰王说了,不将你这旧疾尽数去根,琰王府出五十个人,在整个京城的茶馆酒肆讲老夫当年那没治好你的故事。”

    云琅:“……”

    云琅干咽了下,想起此前听得有关琰王诸般传言,心情复杂:“还真很是……凶恶暴戾。”

    梁太医身心沧桑,叹了口气。

    “牵累……”云琅扯了下嘴角,“牵累您了。”

    好好的太医,就因为牵扯上自己,不只信了龙凤胎,现在连名声都保不住了。

    云琅一片好心,替他想了想:“您喜欢江南气候吗?我在那边有些旧部,凑一凑钱,还能再开个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