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回了房,想起云小侯爷与王爷秉烛夜谈,若没些占着嘴的东西,只怕一言不合又要吵架。便吩咐后厨,细细做了两碟时兴的点心。
一时不察,净亏了一两。
老主簿年纪大了,人也反应得慢,尚不曾从所见所失中缓过来,便被送到了门口。
老主簿立在门口,看着外袍都不曾穿好的王爷,又看了看屋里的小侯爷,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出了书房。
云琅才把两碟子酥黄独拼死咽下去,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追了两步:“您等等,还没说完――”
不及出门,身子一轻,已被人径直端了起来。
云琅坐在萧朔胳膊上,心情复杂,看着臂力见长的昔日挚友:“……”
“小王爷。”云琅有些怕摔,揪着他衣领,“你是觉得只把我抱来抱去很是无趣,又找了别的姿势吗?”
“地上凉,你此时折腾,明日又要不舒服。”
萧朔不理他,自顾自把人端回榻上,将暖炉塞进云琅怀里:“你刚吃了东西,容易积食,若困了便靠着我睡。”
云琅根本全无睡意,很是头疼:“我不困,你不要一看见我,除了让我吃就是让我睡――”
萧朔理好衣物,视线映着烛火,从容落在他眼里。
云琅话说到半截,不自觉一怔。
萧小王爷大抵是难得同人好好说过了话,此时心情难得的不错。平日里的尖刺没了,深黑眸底映着烛火,竟透出几分难得宁静安稳的意味。
安稳得……没有半点生死存亡、朝不保夕的样子。
不成体统。
云琅静坐半晌,没忍住笑了一声:“两碟点心,给咱们俩一人一份的,你干什么全塞我嘴里……”
“早吃也是吃,晚吃也是吃。”
萧朔将薄裘扔过去,闲倚回窗前,将方才弄乱的文书理整齐:“你若吃着喜欢,不用我塞,第二份也要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