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秀英很不理解,丫鬟们怎么和小姐相处得像姐妹一样,不仅同吃同住,还时不时的和小姐撒娇打趣。在她的认知里,丫鬟就是丫鬟,命都是主子的,要时刻保持卑微,听从主人吩咐。对于丫鬟,主子那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随手卖给人伢子亦或是打死也是常有的事儿。哪怕主子慈善也不能忘本,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能逾越。司琴、司棋的行为简直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即便司琴司棋一直让她放开些,但她还是不敢,谨慎地做好自己的本分。
刘司思将目光投向一旁站得规规矩矩的秀英,“秀英,你这次出门有什么收获?”
秀英赶忙向前一步,身子微微弯着,低着脑袋,不敢像司琴那般大大咧咧地直视刘司思,“回小姐,秀英原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见识有限,今天虽有一些收获,但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
“无妨,你放心大胆地说。”刘司思右手微抬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
“秀英发现京城与新乐城格局类似,除了更大,更繁华外没有太大的区别。平民都住在环境治安相对较差的城西,达官贵人则住在距离皇宫更近的城东。西市土地店铺相对便宜,卖得东西相对档次要低一点,更多地是老百姓们所需的生活用品。东市可谓是寸土寸金,店铺林立,以酒楼、金铺、布庄、胭脂铺子等为主,进出的都是达官显贵,富豪乡绅,每个店铺的背后都有不同的势力掌控,远远没有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司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秀英,惊呼“你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是一起出去逛的,怎么秀英看到的比自己多这么多。
“奴婢猜的。奴婢自小生活在新乐城,因父亲是酒楼掌柜的对新乐城的商铺坊市有些许了解,因此猜测京城也是这样的。”
“奴婢和司琴在西市的时候看到店铺的东西都比较廉价,进出的顾客大多身穿麻衣,更有甚者衣服上贴满的补丁,因此奴婢大胆猜测西市和新乐城的西市一样是专门针对平民的。而奴婢和司琴逛到东市的时候,发现店铺的装潢都比较精美,进出的客人大多身着绮罗,穿金带银,丫鬟小斯环绕,因此奴婢大胆猜测东市针对的消费人群都是有人有势的。拿东市最火的酒楼沈园来说,一顿饭至少万金,放在西市差不多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一年了。然而却没人嫌贵,更没人敢在酒楼闹事儿,奴婢猜测是因为酒楼的主人,沈元不是一般人。”
“不错!”刘司思没想到秀英的观察如此细致,还能举一反三深入分析,是个可塑之才。“你们刚才说沈园餐食如此之贵,然而却依旧门庭若市一座难求,依你之见是为什么?”
“大约是这个酒楼的饭菜真的很出众吧……”秀英略微思索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在刘思思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这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我想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沈元。”
司琴接道,“因为沈元长得好看,好多小姐去捧场!”
刘思思,“司琴之前不是说,沈元是城东乌衣巷沈家的嫡长子,文武双修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称?”
“是的,人们都是这么说的。”
“沈元的父亲沈蕴是当朝太宰,总领十万太学生,而沈元文才兼备有第一公子之臣,那么他身边相处的都是鸿儒大家,文人墨客。京城读书人怕都以结交沈元为荣。同时沈园消费档次高,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久而久之人们进沈园便不是为了吃东西,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能在沈园吃饭,说明你非富即贵。”
“虚伪!”司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沈园好赚钱,要不我们也开一个酒楼,干掉它!”司琴算了一下,一天就按一百桌来算,一桌最低十金,一天就是一千金,简直是抢钱,如果能把他们的生意抢过来,简直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