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陈宜中忙谢恩。
“不就几个字嘛,换回大笔大笔的银子,这生意划得来。要是题字就有银子入库的话,我愿意写天天题。”李隽在心里想,接着道:“你的经验给陆秀夫提了个醒,他在福州也是这么做,才筹集到大笔的银子,解了朝庭之急难。你们两人,都是朝庭的忠臣。”
广州和福州都是对外贸易的中心,这里的富豪都是靠经商暴富起来的,要是朝庭统一管理经商问题,要想经商必须获得资质的话,他们非怕不可,不拿银子都不行了,陈宜中这招可谓击中了他们的要害,还有不乖乖屈服的。
“真没想到,这个逃跑大王居然有这等见识。”文天祥在心里如是想,不得不对陈宜中刮目相看。
先前的陈宜中是逃跑派的头子,力主迁都,文天祥力主抗战,两人的政见不合,文天祥对他很是瞧不起。陈宜中居然有这等胆识,文天祥对他的看法不得不改观,道:“陈相,文某错怪你了,还请陈相不要往心里去。皇上,臣有妄言罪,请原上治罪。”
陈宜中哪敢受文天祥的道歉,忙道:“履善言重了,宜中不过是给银子逼急了,不得不为,和履善大义凛然,力主抗战比起来就差不远了。履善正义凛然,正气浩浩,让宜中叹服。”两人原本不相能,经过这事后反倒是大为知心。
“这罪自然是要治的。”李隽笑言道:“就治履善一辈子说真话,一辈子保持这浩然正气。”
文天祥很是兴奋地道:“臣愿罚!”
他的话音一落,一片笑声响起。
笑过之后,李隽道:“宜中,你说把对外贸易要统一管理起来倒提醒我了,是该统一管理起来。朝庭经商虽然是为了筹措银子,也不是个事,迟早还是要退出,不然就是与民争利了。再说,朝庭直接参与经商,只能在短期内使用,时间长了是有害无益,必然滋生腐败,从今以后,朝庭对外贸易全部转交给富商。当然,他们得出银子来买。朝庭就成立海事关防总署来管理,要对外经商必须通过审批,要取得资格。”
李隽这一说,陈宜中的一时谎言居然成真,陈宜中一时之间还难以相信是真的,忙道:“皇上,臣那是说的假话,骗他们的,当不得真。”
“那就弄假成真吧。”李隽笑道:“对于海外的海盗就责成郑静和的海军去清剿,朝庭还要派官员去外国,与外国建立起友好关系,为商人争取到好的待遇。一句话,朝庭会尽力给他们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经商氛围。”
经过这番争论,文天祥也不再反对把商人的地位提高,道:“皇上,臣以为提高商人的地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做好对他们的监管和引导。”
“履善此言正合我意。”李隽非常开心地看到文天祥也支持他的动议,道:“这事我们好好研究,一定要制订出切实可行的贸易法来规范他们的行为。”
文天祥也不是一个不通时务的人,相反他还很是精通时务,只是太正直了,人太正真了有时难免转不过弯。正是基于此点考虑,著名的政治家管仲“病榻论相”时就提出过“君子不可以为政”之说,他说君子太过是非分明了,善善可,恶恶不可,是以他否决了齐桓公提出的要鲍叔牙当丞相的动议。事实证明,他说对了,鲍叔牙当上丞相后给活活气死。
李隽很是满意取得一致结论,接着道:“对于资格问题不仅在对外贸易上使用,对工业也要使用,独立出去的公司也要他们重新注册。为了管理好这些公司,宜中要加紧制订出律法,对公司的经营行为进行规范,不能让他们有越格的事情。”
这段时间,李隽把原本由朝庭掌握的军工制造厂全部转卖给民间,光是钢铁一个行业就成立了三家公司,分别是临安钢铁公司,福州钢铁公司和广州钢铁公司。这三地都是最大的三个钢铁生产中心,经过考虑,李隽决定在这三地成立三家钢铁公司。公司一成立,李隽马上抛售。
钢铁现在是日进斗金的行业,那些富商忙着筹集资金来购买。可惜的是,这三家钢铁公司的规模挺大,没有一个富商能够单独买下。李隽暗中派人给他们支招,要他们相互之间联合起来购买,谁掌权就看谁出的银子多,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看谁的股份多。
“同行相忌”,这是一句名言,往往是相同行业互相成仇,相互搞事。但是,在古代也有联合经商的事,李隽的动议并不是开先例的事情,其效果却很不错。拿破仑的名言“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相连”,一点没错,给李隽派去的人一说,那些富商马上联合起来购买钢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