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侃眼睛余光所及,另外七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把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正是火锍,对准了他。现在的郭侃,别说是假神人,就是真正的神人也别想逃走了。
就在即将成功之际,意外情况却出现了,郭侃的亲兵队长带人从窗户跳了进来,手里的弯刀对准许光汉就砍,许光汉沉着应付,回手一刀正好砍在亲兵队长的弯刀上,弯刀一下断为两截。宝刀正好从亲兵队长的咽喉上掠过,一道淡淡的血痕出现,要不是注意察看,还真看不出来。亲兵队长只觉喉头一凉,指着许光汉仰面便倒,眼睛瞪得老大,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百炼弯刀都禁不住许光汉一刀之砍。
郭侃机警异常之人,有这一瞬间的机会对他来说足够了,飞起一脚踢在许光汉的肩上,许光汉一跤摔倒在地上。郭侃在飞踢许光汉的同时,一下把帅案踢飞,油灯熄灭,屋里一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趁着夜色的掩护,郭侃飞身而起,直向窗子外面扑去。
他想跳到窗子上,砰砰几声枪响,郭侃惨叫一声,一下摔在地上。
许光汉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也从窗上跳出来,已经不见郭侃的踪影。掏出火折打燃,只见地上有许多血迹,不用说,特种部队的火铳已经击中了郭侃,就是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
许光汉已经给训练成了特种作战的专家,马上就想到郭侃肯定逃不远,只要寻着血迹追下去,就会逮住他。他的想法没错,可惜这是在蒙古军营里,枪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蒙古军卒,成批成批地赶了来,要是他们不立即撤退的话,他们要走都走不掉了。权衡之后的许光汉决定撤退,命令一下去,特种部队马上行动,很快消失在夜空中。
许光汉他们一去,郭侃拄着剑鞘一拐一拐地从暗处走出来,在蒙古军卒的火光中,只见他的右腿血肉模糊,鲜血象水一样涌了出来,看样子这条腿大概是保不住了。蒙古军卒惊异地发现,郭侃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来他受的伤不止右腿一处,左肩的肩胛处也是血肉模糊,血如泉涌,蒙古军卒都是在战场上呆惯了的,一眼就知道这伤极重,左臂能不能保得住都很成问题。
“快,准备战斗。”郭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这句话,一下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仿佛是在为郭侃的话作注角,他的话音一落,黑漆漆的夜晚突然之间变得明亮起来了,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着美妙的曲线射向了蒙古主营。这是宋军发起进攻之前的炮火准备,铺天盖地的炮弹飞来,落在蒙古营地里,一团团火光闪过,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响起,惊天动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蒙古军队遭到猛烈轰炸的军队早就给他歼灭了,余下的连点观念都没有,哪里还知道应付之道,火炮一响,立时乱成一团。再加上郭侃晕倒,失去了指挥,没有了主心骨,想不乱套都不行。
不一会儿功夫,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军队再不也优秀了,他们在无数次战争中得到很好检验的优秀品质临危不乱已经不复存在了,人喊马嘶,抱头乱蹿,乱得不成样。瞧他们那副急着逃命的样子,倒让人想起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给吓破了胆。要是郭侃醒着的话,见了他一手打造的军队竟是乱成这样,不知道这位神人当作何感想。
这主营主要是蒙古人,其他如色目人,汉人几乎没有,也就是蒙古军队最为精锐的部分。按理说,他们比其他军队更镇定,没想到在火炮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浑没了征服欧亚大陆铁骑的威风。
宋军的既定方案是对主营进行为时两个时辰的轰炸,准备极其充分,炮弹多得好象不要钱似的,不断地向蒙古营地倾泄,看样子李隽是下了狠心不把蒙古营地夷为平地决不收手。
李隽把炮击时间定为两个时辰,比第一阶段作战多了一个时辰,他是有目的的,李隽知道蒙古人一向自傲,自认为攻无克战无不胜,就让他们好好尝尝地狱般煎熬的日子,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恐惧,感到害怕,要他们提到火炮就亡魂大冒。彻底地击垮他们的自信,要他们知道宋军也不是好惹的,要他们丧失与宋军再战的勇气。
至于会造成多少蒙古士卒丧生,那是另外一回事,对于敌人来说,死得越多越是好,正是战争要追求的战果,李隽是不会考虑的。
时间就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流失,这段时间对于蒙古军队来说,经受炮火的洗礼比接受魔鬼的挑战还要难受,还要难熬。对于宋军来说,爆炸声美妙动听,就是天音仙乐恐怕也没有这样悦耳。
“启奏皇上,臣无能,没有完成生擒郭侃的任务。”许光汉向李隽请罪。这是特种部队组建以来第一次失手,许光汉耿耿于怀,很不服气,道:“皇上,请允许臣再次行动。”
李隽站在山头上,看着铺天盖地向蒙古军营中倾泄的炮火,道:“这就不用了。你是特种作战的专家,你应该知道特种部队投入一次很不容易,要做很多工作,要有准确的情报,这些现在都不具备。象郭侃这样的人物,要是给你轻易就抓住了,他就不叫郭侃了。你们已经重伤了他,是死是活,还说不准,说不准他就重伤而死呢。”好言安慰。
许光汉仍是放不下,道:“皇上,就一次,让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