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屠的眸色深了深,眯起眼问甄也:“你的原则是什么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甄也昂起头说,“我希望自己对别人做的事对得起别人对我做的事。”
涅屠把他这话砸了咂,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示意他继续。
泰勒太太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头上刚刚撞出来一个可怕的血口子,此时已经愈合完毕,见甄也看过来,她的手紧了紧,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深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的饥饿感,对甄也有些讨好地点点头。
“泰勒太太,我们继续说。”甄也对泰勒太太微微一笑,“还有呢?”
“还有……”泰勒太太的眼里闪过迷茫,“还有……她的笑很甜,她拉着我要吃糖……还有……我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了……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宝宝!宝宝!我怎么会记不起来了!啊!我记不起来!”
泰勒太太痛苦地锤着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目眦欲裂,仿佛记不起自己的孩子比头痛欲裂更让人痛苦。
甄也看着泰勒太太的样子,没有强求,换了个话题:“那您和您的丈夫……你们到了晚上会变成狼人和吸血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什么时候?”泰勒太太从痛苦自责中回过神,眼里闪过深思,然而一旦开始深想,脑子里就一阵剧痛直达最深处,脑子里一片混沌。
泰勒太太很努力地想克服,然而到底是少了某些源动力或是契机,泰勒太太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只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背叛了我,我深深地痛恨着他,但是白天总是忘记,到了夜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才会想起来他对我的伤害……这些狗男人心里只有那二两肉,眼睛永远目不转睛地盯在年轻姑娘的胸脯上,贪婪猥琐不知餍足……天下的男人都该死!”
说着说着,泰勒太太苍白的面孔上闪过扭曲的恨意,她手掌随意在沙发扶手上一握,就把木质的沙发扶手捏成了木屑。
甄也忍不住跟着她的动作心中一颤,泰勒太太反应过来,对甄也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孩子,你不要怕,你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你的心灵和水晶一样剔透,拥有世界上最纯洁干净的眼睛。”
然后朝一旁静立不动的涅屠投去一个畏惧又嫌弃的眼神。
涅屠抱臂在一边看着,面上古井无波,看起来丝毫没把泰勒太太的话放在眼里。
甄也听着泰勒太太的话,眼睛却是微微一亮。他心里闪过一个想法,看了涅屠一眼,暂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坐在泰勒太太面前问话。
“您说觉得自己一出生就在这个镇子了,那这个镇子有多久的历史您知道吗?”
泰勒太太诚实地摇头。
甄也也不失望,又问:“您知道花店老板……”
然而甄也的话还没说完,泰勒太太就忽然痛苦地弯腰低吼了一声,然后,她就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样猛地挣扎翻滚了一下,将甄也推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