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承带着武装部的队员们终于从后面赶了上来,刚才他们为了帮孩子们推平板车落在了后面,等卢锴等人遇袭时,他刚要推开在廊桥桥头挤成一团的孩子们冲上来,可这时,桥头的古桥史迹陈列室的门突然开了,10来只丧尸冲了出来--这还是亏得古迹陈列室面积较小,要不然里面埋伏的丧尸会更多。但即使如此,王德承等队员们也花了点手脚才干掉它们。
王德承终于冲上廊桥时,正好看到王比安被那只奇特的丧尸所阻,这才不顾一切地举枪就射。
王比安甫脱险境,并没有迟疑,高呼道:“快,救卢锴他们!”
孩子们一拥而上,王德承原本想开枪。但看卢锴几人和丧尸们绞成一团,怕误伤,恨恨收起了枪。也向前抢去。崖山的孩子们毕竟人多,在救援力量上来后,卢锴等人终于脱了险,黄冬华更是被王比安倒拖着双腿给抢了回来。当孩子们包围着最后几只从联防队里窜出来的丧尸拼命挥舞着斧头将它们剁成碎片时,一阵尖利的哨音响了起来。
笛笛笛响的口哨在廊桥里回荡,这是最危险的信号。代表丧尸全面来袭。
口哨,是王比安吹响的,他含着口哨拼命吹着,脖子涨得又粗又红,眼睛都要凸出眼眶来,手指向廊桥外抽了筋一样比划着,孩子们。以及武装队的队员们齐齐向外望去,只见百梁村的一幢幢民宅突然打开,无穷无尽的丧尸从里面拥了出来,向街道、向百梁桥,黑压压如死神的毯子一样。铺天盖地冲了过来。
同一时间,在桥的另一头,垫后的女孩子们也尖叫起来,在蕙江村,也同样有无数的丧尸从房屋内抢了出来,向百梁桥猛扑而来。
百梁桥,就是王璐指定的伏击之地,这条有着900多年历史的古桥,在黑压压的丧尸之海中,如一叶扁舟,不知还能沉浮几时。
中伏了!王德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带武装部的队员们乘着丧尸们还没有完全合拢,以最快速度从蕙江村或百梁村杀出去,但他看了一眼扶着黄冬华的王比安,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只顾自己逃命而把这些孩子失陷在这里,不要说回崖山后陈薇饶不了自己,其他孩子的家长也能活活生吃了自己,就在这一愣神间,最后的机会也已经失去了,冲得最快的丧尸已经冲上了通向百梁桥的主街道。
王德承大吼道:“不要慌,听我的命令,侧翻平板车,用车板和装物资的袋子将桥头封锁起来!”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廊桥两端一封,桥身悬在空中,智尸丧尸只能想方设法突破桥头才能伤到孩子们,又因为这桥本身是廊桥,就象房子一样,孩子们躲在里面,也不惧日晒雨淋风吹,能长久坚持下去。
崖山长久的训练终于起了作用,这些孩子们以前在外面流浪时,多习惯单打独斗,看到有他人隐入危境时,绝不会上前相助,只会暗暗窃喜,因为有机会捡对方受害后遗落的物质,但在崖山的集体生活、学习和训练,隐隐将互帮互助强制性地灌输入他们的心中,虽然还没有完全生根,但已经有了集体作战的意识。
男生们发一声喝,分成两队,跟着王比安、卢锴、林久等人不退反进,冲过桥头,向街道上的丧尸冲了上去,用一把把斧头、砍刀,建立起一条临时防线,而女生们咬着牙,背负着远远超过体力负重的一袋袋物资运进了廊桥里,然后才多人一组抬着侧翻的平板车,堵住狭小的桥头门洞,其中几个年纪较大的女生,更是卸下了两辆平板车的车轮,喊着号子,硬生生将车板抬过整座廊桥,将百梁村的那一处桥头也给堵了起来。
王德承带着武装部的人连连开枪,将冲在最前面,对孩子们感胁最大的丧尸全都爆头,终于,百梁桥的防御工事初步完成,在王比安尖锐的口哨声中,孩子们在武装部队员的掩护下,徐徐后撤,退回了百梁桥。
只一眨眼,蕙江村、百梁村的丧尸群已经死死堵在了百梁桥两端,当真是围得滴水不漏,插翅难飞。
王璐和黄银凤站在楼上,将崖山孩子们落入陷阱的前前后后一眼不落看了个真真切切,王璐轻轻鼓起了掌:“虽然是泥巴种王路的儿子,但我不得不说,这小子干得可圈可点,只不过,他自以为是的挣扎,依然陷入了死地。呵呵,不知道今晚,会死多少人。”
百梁桥内,王比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死人,将死之人。
他正在接受几个女孩子的汇报,关于物资的汇报,好消息是,物资非常充分,无论是粮食还是衣服,足够孩子们坚持很长时间,水是个问题。随身携带的饮水不多了。不过,因为是在桥上,可以很轻易取得桥下的江水。孩子们随身带着的澄净消毒剂,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候使用的。坏消息是,女孩子们最后还是不舍得用米面的袋子做掩体,平板车的车身有点单薄。男孩子们正在两个桥头奋力抵抗着丧尸们的一次次冲击。
王比安知道,这维持不了多久,同学们的体力有限。而丧尸却无穷无尽,他想了想,跺了跺脚:“把土地庙、陈列室、宣传橱窗的木板全拆下来,将两个桥口都封死!木板如果还是不够,那就拆桥面上的板,这些板够厚够结实。”他心里明白,这将是一场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