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被渴醒了。
整整一天,她除了一碗汤面外,什么都没下肚。饿倒还能忍受,只是这极度的干渴却从胃里延伸到喉咙,就象有只小手从身体里伸出来,扒拉着几乎要冒烟的嗓子。
陈薇呻吟了一声,从床上半撑了起来,含糊着嘟囔了一声:“水。”
卧室里静静的。
陈薇迷糊了半晌,才想起来谢玲正在照顾王路,稍稍清醒了点。
她半闭着眼睛摸索着下了床,没有趿鞋,光着脚挪到了靠着窗户的书桌旁,伸手摸索了一番。
桌子上并没有杯子。
陈薇干咽了口涶沫,转身到门边,想开门到厨房倒水喝。
顺便也提醒一下谢玲,王路也已经很长时间没进水了,他的牙关咬得死死的,自己是用针筒吸了水,从牙缝里给他勉强注射了一点水进去的。
就这样也有不少水又漏了出来。
得让谢玲时不时也用针筒“打”些水给王路。高烧病人脱水是最厉害不过的。
陈薇一推门。
咯吱一声响。
门动了一下,却又卡住了。
陈薇又推了一把,门一动不动。
陈薇彻底清醒过来――怎么回事?门怎么从外面反锁上了?
卧室的门除了一把普通的牛头牌旋转锁外,在外面还有个类似铁片一样的搭扣,往门框上的扣眼一搭,里面的人就推不开了。
这搭扣从来没人用过――噢,有一次王路为了教训满山乱钻的王比安,曾经把他关在卧室内小半天。那时就用这搭扣反锁过门。
陈薇很快明白过来,是谢玲把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