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昂话音刚落,王路就感到一阵剧痛从头皮传来,他闷哼一声,一把将袖子塞到了嘴里,死死咬住。
钱正昂手下不停。一针一针缝着,为了分散王路的注意力,嘴里念叨着:“放心,王哥,我真没有受伤,这段时间入夜后气温极低。进试验室前,我里面穿了件夹克和毛线衫,外面又罩着白大褂。那只智尸扑倒我后。我慌乱之下举起胳膊挡在面前,没想到误打误撞,因为衣袖上染满了原木一号断腕里喷出的鲜血,智尸一个劲儿啃咬袖子,又隔着重重衣物,我里面连点皮都没破。”
王路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道:“原木……”
“原木一号已经逃走了。”钱正昂冷静地道:“自打关新出院结婚后。卫生院里只有我和伱两个人,我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用。好了。”他放下了手里针线。“伤口缝扎好了。”
王路痛得眼眶含泪,忽忽倒抽着冷气:“赶快,通知所有人,追捕原木一号。”
钱正昂长叹口气:“王哥,从我被智尸扑倒,原木一号趁机袭击伱,直到我杀死智尸,救醒伱,给伱缝扎好伤口。伱知道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整整30分钟!这点时间,足够原木一号跑路的了。”
王路扶着墙强撑着站了起来,他无法指责钱正昂没有在第一时间追捕原木一号,钱正昂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生死未卜地扔在卫生院里,话说回来,第一时间抢救王路,正体现了钱正昂的忠心耿耿。
王路断然道:“死马当活马医,全体出动,搜捕原木一号,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引来不怀好意的外来者。我们还有机会,原木一号的手腕断了,肯定会影响他的行动,而且,血腥味还会引来丧尸的袭击,他不可能逃太远。扶我去院长办公室,立刻打电话通知龙王庙和鸣凤山庄。”
滴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崖山各处响起。
鸣凤山庄,穿着内衣光着脚跑来接电话的封海齐在听到听筒里王路急促的通报后,立刻命令听到铃声也跑过来的周春雨:“原木一号逃跑了。伱立刻去江边,控制所有船只。”
周春雨拔腿就走,重新拿起听筒听了几句的封海齐又叫住他:“原木一号受伤了,左手腕断了。”
周春雨点点头:“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我先去江边,封所长伱随后组织人员全面搜索。”
鸣凤山庄随即响起了挨门挨户的敲门声,封海齐一迭声喊着门:“全体人员,立刻起床!全体人员,立刻起床!紧急行动,紧急行动!”
武装部的人员经过封海齐近段时间“调教”越来越有正规化的趋势,小伙子们在老人和娘儿们还在穿衣服时,已经在山庄草坪上集合了,就连刚刚新婚次日的关新也站在队列中。封海齐等不急妇女儿童和老人们,手一挥吼道:“原木一号逃出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全体带上装备、对讲机、残疾车立刻出发,一人一个方向,沿各条通道搜索原木一号的踪迹,注意,他的左手手腕整体被切断了,留心鲜血的痕迹。”
关新举了下手,封海齐皱了皱眉:“有话快说。”
关新忙道:“原木一号既然已经受了重伤,我们并不担心他的战斗力,武装部任谁都能对付得了他,可这段时间高压电网外的丧尸明显增多了。一人一个方向战斗力是不是太分散了点?”
封海齐一点没给自己女婿一点面子,劈头道:“关新,伱刚出院,一直没接受我们的训练,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武装部的任何一个人的战斗力都比伱强,伱的担心根本没必要,而且小伙子们有残疾车相助,就算是打不过,逃是没问题的。鄞江镇靠山依江。往北是市区,往西是四明山区,拖得时间长了,原木一号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关新很干脆地道:“明白了。”
封海齐道:“不过伱说得对,我们要划定一个搜索范围,总不能漫无目的地瞎找,这样。往市区方向,四明东路一直搜索到甬临线俗称的大喇叭口子,横鄞线方向一直到鄞县大道,沿江一直到皎口水库,横溪线到樟村。另外分几路人马到田里搜索,不管结果如何,2个小时后,全体返回。”――两个小时后再没找到原木一号,那基本就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