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笑道:“还真被你小陈老师猜中了,这些鸡鸭啥的,在家里活得好好的呢,原本就是在院子里散养,放稻谷的房间门又开着,我们到家时,这些小家伙吃稻谷吃得正欢实呢,把装谷子的麻袋都啄破了好几个洞,鸡粪鸭屎拉得满房间都是,那个臭啊。这兔子也不知怎么从竹笼子里钻了出来,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啃了个干净,虽然说瘦了不少,但好歹没饿死。”
陈老头不但带来了脱粒机、农具、鸡鸭兔子、还有成袋的米和没有脱壳的稻谷等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装了满满一车,重得三轮车都开不快。
周春雨告诉王路,后隆村也过了洪水,溪边的民居倒了好几家,村里的丧尸少了很多,又有沈慕古相助,所以大家不费什么事儿连武器也没动用,就带着物资回来了。
这许多东西自然不能放在田头,搬下脱粒机后,王路便交待周春雨再开着三轮车回鸣凤山庄,把东西卸下,顺便还有件艰巨的任务――从鸣凤山庄拉条电线到田头,好使用电动脱粒机。
周春雨有点犯难:“这田边虽然有电线杆,但看走向,并不通往鸣凤山庄方向,我担心没法利用原有的电线杆搭线路。唉,皎口水库那群人真是贪心,霸着电站宁肯浪费也不让我们用点电,害得我们用点电都要重新搭电网,不然的话,这电网都是现成的,象农用电网,全都直通田头,排水、灌溉、脱粒,农用电器只要插上插头就能用,哪用得着这样麻烦。”
王路挥挥手:“行啦,别怨天怨地的了,反正这活交给你了,晚饭前把电送到田头,今晚我们挑灯夜战。”
陈老头非要搭周春雨的车回鸣凤山庄,他说自己这半条胳膊是收不了稻谷了,但总可以烧个饭热个水什么的,也好给田头劳作的众人垫垫饥解解渴。
田里众人忙得两眼发黑,王路也就不客套了,让周春雨带着陈老头和沈慕古而去。
一捆一捆的金黄的稻谷在众人努力下,一点点堆积了起来,慢慢地大家也摸索出了正确的收割方法,劳动效率一点点高了起来。
当周春雨开着机动三轮车的突突声再一次从远处传来时,崖山的男女老少居然已经收割了一亩多地的稻子,虽然这速度远远比不上割稻客,可也是很让大家欢欣鼓舞。
三轮车不但带来了红糖水、白煮鸭蛋、萝卜干米饭团、牛肉干等吃的喝的,还载着成卷的电线,三轮车一边行进,车后厢的沈慕古和陈老头就不断把电线往路上扔,三轮车到了田头,直起腰来的王路才看清那电线五花八门,有建材店里没有拆封的成捆的电线,也有野外的黑胶皮电线,还有的电线明显是从农家里现拆下来的,几米就是个结头,用电胶布胡乱缠上。
王路累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只是向周春雨比了下大拇指。
众人稀里哗啦在田头躺了一地,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陈老头在饭团里放了不少盐,老农民,割稻经验十足,知道大家流了大量汗后,缺少盐份,所以要多吃点“咸下饭”,果然,连带王比安在内,都狼吞虎咽大口吞吃着咸津津的饭团。
周春雨把电接上了脱粒机,和沈慕古两人把已经堆积得小山一样的稻谷背了过来,开始脱粒。
随着电机嗡嗡声,金色的瀑布从脱粒机后面飞泻而下,落入已经张开的麻袋里,王路捏着半个饭团蹒跚着走到麻袋边,抓了把稻粒,在手里搓了搓,感受着粗糙的颗粒,看了看左手的白米饭团,又挺了挺酸得像要折断一样的腰:“果真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诗情画意当不了饭吃,吃了晚饭稍微休息一下后,在田头点起灯,众人继续开工,陈老头则负责脱粒,有了周春雨和沈慕古加入,速度明显快了起来。这片稻谷和别处的稻田差不多,育苗期经过了严格田间管理,虽然在生化危机爆发后,后期抽穗、灌浆因为无人打理,影响了长势,但也差不多亩产有300公斤左右,虽然比甬港地区历年亩产500反斤少了近一半,但王路已经很满意了。
这一天,崖山众人收割了近四亩地,打了1000多公斤稻子,把所有的麻袋都用光了,王路瘫坐在稻秸堆里,看着农用车上一个个胖墩墩的麻袋,笑得合不拢嘴。说实话,崖山石窟里成袋的米堆得高高的,都是些什么“五香米”啊、“黑龙江大米”啊、“泰国香米”,论起口感,肯定好过这农民自家种的本地稻谷,但王路高兴的是,陈老头已经检查过了,虽然有些稻谷在太阳暴晒下,成了暴腰粒,没法做种子,但大多数稻粒还是完好的,好好挑选一翻,能找出不少好种子来,种上几百亩地都不成问题。
王路正在心满意足地盘算,田边的一坡草地上突然传来梨头稚嫩的笑声,谢玲在旁边道:“唉呀,我们光顾着割稻子,倒把这小家伙忘一边了。”
陈薇连忙道:“没事儿,1小时前我刚给她喂过牛奶,哄她睡了,没想到小家伙这样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