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更近了,一阵勒马的鸣声过后,金黄辽阔的土地上便是一瞬间的寂静。

    有人出现挡了路,宁长鸢他们的马车也就停了下来。

    “我们真的不杀他吗?”南歌望向宁长鸢,表情中带着些许的遗憾。

    宁长鸢瞥了眼外面正翻身跃下马的众兵士,又回过眸来看向南歌,神色在眼眸深处缓缓沉寂,薄唇勾出一抹弧度。

    “公主为何执意于杀凤卓?依臣所知,凤卓并未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公主。”

    南歌听了,依旧斜靠在车窗上,不疾不徐地拨了下肩侧的头发,目光落在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上。

    “没有得罪?他儿子不是刚刚才劫持了我?这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终归都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面前的人不好糊弄,南歌早就想好了怎么胡诌,反正有个理由就行了,他也不会追问。

    宁长鸢挑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惑人的声音微压,“那的确该死。”

    “参见太师,参见长公主。”

    凤卓下马之后两三步走过来就跪在了马车的侧面,声音洪亮,愤怒中带着十足的愧疚之意,“臣教子不善,孽子无状,冒犯了长公主,但当中定有误会,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当街劫持长公主,还请太师,长公主明察。”

    半天没等来回话,凤卓仍然跪在地上,他身后带来的人,随他跪了一些在地上,另外一些立在两侧,满身铁甲,到像是在给凤卓助威。

    宁长鸢把大多数人都派去押送凤译了,留下的人只有十多个。

    “凤将军消息倒是快,算起来,凤译也才刚刚被送回京都,你就赶来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凤将军知晓内情,见事发了就忙跑来求情的。”

    面前的车帘被一双素手掀开,露出南歌的大半张容颜,女孩似笑非笑地盯着跪下地上的人。

    凤卓面色微僵,今天发生的事,他本有九成的把握,最后那一成虽取决于南歌,但是他深知南歌的痛处在哪里。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利用她,哪里会想到宁长鸢会找到他们隐藏的住所,而且还以救驾的名义,将凤译给抓了回去,押送的队伍那么惹人注目,可想而知,在不久后凤译劫持长公主的事情定然会传得沸沸扬扬。

    “臣惶恐,臣今日本在校场练兵,想让那个孽子做陪练,哪成想去找人的时候找不到,后来他被太师的人押进京,有人在第一时间将消息通报给了臣,所以臣就赶来了,臣的衣服都还来不及换。”

    凤卓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