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
“他来做什么?”云泽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问道。
“属下也不清楚,太师没说。”
此刻正堂的中央正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他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
他的脸上全是污垢,脏兮兮地已经完全辨不出原来面貌,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后,衣衫灰白,破了几个洞,被撕裂过的绢布上还留有细线,一双黑色布靴也沾了不少的泥。
徐勉一改往日担忧焦虑的情绪,他笑盈盈地看着面前清润贵气的某人,恭敬的姿态比以往更甚,眸中还有在场人都明白的亮光。
宁长鸢稳立在一旁,玄色的锦袍裹着欣长的身姿,眉宇间的情绪淡淡的,面若白玉,俊逸如画。
一双深邃的眸子不甚在意地扫过周围,然后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身侧的青衫男子身上,绯薄的唇瓣轻轻勾起几分温和的笑意。
男子轻撅了下嘴,旋即瞪了他一眼。
“太师大人突然大驾光临,真是稀客。”一句不大不小的调侃声响起,众人都沿着声音望去,果然就看到了令他们等候多时的大理寺卿。
云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连官服都懒得换,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他转头朝徐勉看了看,语气悠悠:“徐大人好。”
徐勉嘴角有些抽搐,似乎不敢相信上次那个威严冷厉,半点情面都不讲还阴阳怪气的人是面前这个,这过于明显的区别对待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想是这么想着,可自己的儿子还在他手上,徐勉依旧保持着自己老狐狸式的微笑,向云泽问候了一声。
云泽迈步走到宁长鸢的面前,抬手就要碰到他的肩膀,然而下一瞬,就被男人侧身躲过了,狭长的眸子警告地睨了他一眼。
“得。”云泽吃瘪,他也知道这人脾气,懒得跟他计较,干脆环着胸,“说吧,两位除了上朝之外毫无关系的大人,今日忽然都出现在我这小小的大理寺内,有何贵干?”
他的目光没有错过跪在地上的那人,指着道:“难不成您二位英勇无畏团结协作抓了这杀人犯,到我这儿记录下来,好向陛下邀功?太师向来淡薄功名,怎的现在变得这般急躁?难不成是因为翎王回京了……感受到了威胁?”
云泽说的时候一直都注视着宁长鸢的面色变化,果然,说到陆铭修的时候,某人脸色终于有些龟裂了,眼底的冷意几乎把他给冻死。
哈,看他还一本正经的模样!
“云大人多虑了。”徐勉同样也在注视着宁长鸢,他看着他脸色渐沉,心里咯噔一声,若是把这位爷惹到了,那他好不容易捡来的便宜不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