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再把自己往一条绝路上推。”她淡淡地道,“牧羡枫,该认输的时候认输,是放过你自己。”
他算计姜祈星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在为难自己,没有撼动到应寒年半分。
听到这一声,牧羡枫苦笑,一张脸份外苍白,“是我放不过自己吗?我的母亲,他能饶了么?”
饶?
怎么饶?
“当你母亲逼人为妓,当你掘墓扬灰时,你就该知道如今这一份是你们该受的。”她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伞沿下,牧羡枫的眼底透着挣扎恨意,“我们该受的?呵。”
“……”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该受的,那谁来受我的这一份?”牧羡枫反问,“我本该是牧家的长房长孙,荣耀无限,可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要生不生,要死不死;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愿意把最好的一切给你,可你又回报了我什么?”
林宜站在路边,看着雨水不断地落下,看着伞下他削瘦修长的身影,细眉微微蹙了蹙,“你这样想只是自我纠结,辜负老爷子临死前对你的最后一点心意。”
提到老爷子,牧羡枫的目光狠狠一震。
牧子良到死……都还保着他的荒唐作为。
他的手越发用力地握紧伞柄。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林宜说道,握着伞离开,背过身去的一刹,牧羡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宜,你有没有对我动过一点心?”
“……”
“哪怕只有一刻,你觉得这个男人哪怕残如废人,却也不是一无是处,是你可以倚靠的,是你可以付出心思的。”
“……”
林宜背对他而站,也就没有看到他眼底最后的一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