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破血流。”
“任何‘特别’都是被排挤的理由,我寻思一般人也不想要这样‘特别’的经历吧?”
“你一点也没有长相奇特。”费均平静地看着他,“有很多人默默关注你,暗地里悄悄看着你;有女生也有男生。你有种非常特别的气场,能让别人都注意到你的存在,不仅因为好看。”
“那怎么没人站出来,”纪南遮觉得很可笑,“起码拉我一把?”
“规则就是这样。”费均说,“有时候人们能感受到你所感受的,但是这跟他们所坚信的规则相悖,所以他们选择压抑或抛弃共情;但是,共情毕竟是不可能被抛弃的。”
“然后有些人会……”他耸耸肩,吐出这个很奇怪的词,“渎神。”
纪南遮的心脏像被炮/弹击穿过,创口沉重、令人窒息,边缘滋滋冒着烧焦的灼痛。而费均也按着胸口。
“但是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被关注的。”他勉强道,“我没有什么成绩,没有能力,从小就缺少关注,长大了就当混子。只有一肚子脾气……”
但是,即使是把他从灰尘里捡起来的人,夸赞过他的光彩,也依然会对别人说他是没用的。
“既然在这了,怎么不讲讲他们都做过什么。那就讲讲那些人是怎么对你的。”费均语调冷静,但语气残酷,“你同班同学、你舍友,他们挤兑过你?你父母,你女朋友,他们是什么态度?你身边的人,还有后来认识的人……你跟任何人讲过这些事吗,他们又是什么反应?——仔细想想,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纪南遮有些难以置信,“你就想知道这个?”
“当然。”费均说,“你就没有过一刻,想过让他们怎么死?设想过?”
“丢那妈!”纪南遮火山喷发似的爆粗口,猛地上去一肘子,把对方当胸格开七八步,“他们排挤我,看不起我!死了还要干我事?我为什么要设想,我设想了又怎样,我这些年活得——”
这时,头顶隆轰一声,天雷震撼。
凋暗的背景席卷而来,黑灰色的云像巍峨的城堡外墙。第一道电光劈开,瞬息照亮了无尽的地牢。
校园中的一切都在狂舞中暴/乱,刮断的树木横斜抽向教导处。只有建筑淋淋不动,于是神罚降临。
闪电劈中宿舍楼,每次都伴随着巨大的雷声,如此辽阔且恐怖,像整个天空在向你怒吼。
电光频闪,密集得像要爆炸,他们抬头望去,都能听见那天地之间生长着无数通路的树蔓的“滋滋”声。整个宿舍楼煞白地俯视他们,几乎都泛着橘紫色的光,那暖色极为不详,里面渐渐烈火膨胀。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