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珩低头,不假思索道:“大抵是在纪掌门跟前伺候,俞姑娘不必担心。”

    俞秋生听到那三个字,当下心里一冷,面上随之沉了下来。

    “当真?”

    百里珩笑了笑,声音一低,转身看着落在屋檐上的光,他说:“谁知道呢。”

    “我二叔已经死过一回,此番惹恼了纪掌门。”他声音是说不出的疏离,看也不看俞秋生,只道是,“纪掌门让他改过自新,想必十年之后,俞姑娘能再见他一面。”

    纪素仪还在汝阳,此番明敲暗打,百里珩只觉得他是不喜旁人靠近徒弟俞秋生,因爱徒心切,这才将冯春夏拘走。

    当中细节过错,其实他是一概不知。

    俞秋生抬眼,身上微微泛起一丝寒意,抱着双臂,她点点头,道了声谢。

    百里珩不说话。

    俞秋生心知自己如今确实难叫人喜欢,索性站起来,顶着和煦日光,找到了屋檐的方向,转身往回走。

    背对着那人,她看不见百里珩逃离的有多快,几瞬功夫,落叶翩跹,人影空空。

    百里珩走的飞快,一切抛在脑后,唯有怀里的一柄剑,沉甸甸的把他心压沉、压得喘不过气。

    ……

    夜里俞秋生同木沉香说了此事,他翻着纪素仪的名帖,一爪子摁住,道:“既如此,你明日便可拜见姬氏的家主姬姑子卿了。”

    俞秋生:“什么怪名字?”

    木沉香眯眼,科普道:“他这名字还算有讲究。听说姬家家主出声生那日东南地动,西北暴雨,整个姬氏上空一半乌云蔽日,一半雨水破空而下,征兆不详。往常的名字压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阴煞之命,是以他父亲亲自去往中洲,拜访了当时阳虚派精通卜术的玄机峰峰主,一连算了三卦,得此名。”

    “那时候纪素仪已经是掌门了。有他的名帖,你就是姬氏贵客。”木沉香猜测道,“届时便是让姬家家主亲自教导你也不是不可能。”

    俞秋生摇摇头,叹息:“随意罢,总之要学十年,这十年间慢慢来。”

    木沉香晃着尾巴,长嘴顶了顶她的脸颊,笑道:“十年不用见纪素仪,快乐的要死,你怎么也不笑笑?咱们晚上出去逛一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