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屋里的灯光,面色都柔和了许多,他抬脚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一推门就看到苏九月坐在灯前做绣活,听到门的响声,苏九月也抬起头来,“锡元!回来啦!我给你倒杯热水。”
她一边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边儿起身要去屋外拎一壶温在火炉上的热水回来。
吴锡元伸手拉住了她,有些不满地道:“不是说了不在夜里做针线活的吗?你自个儿也是大夫,难道不知道夜里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
苏九月自知理亏,讪讪一笑,说道:“这不是等着你的时候,没事儿做嘛?马上天儿就冷了,给你做两身新衣裳穿,棉花我都买好了。”
吴锡元叹了口气,见着她这样也发不了脾气了,就说道:“衣裳可以让下人去做,你每日也忙,整日这样劳累可怎么行?不光你会心疼我,我也会心疼我自个儿媳妇儿的。”
苏九月笑了起来,仰着头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可是我就想你穿上我亲手做的衣裳。”
被她这样默默的看着,吴锡元只觉得自个儿的一颗心都要化成了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做衣裳可以,但咱们要多点几盏灯。”
苏九月见他退了一步,她自然也不会不识抬举,就乖巧地点头应下,“我知晓了,明日就让兰草多点两盏灯。”
这事儿就算这样揭过了,苏九月瞧着吴锡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才说道:“今儿下午的时候喻仁郡主来了,说是要跟我做针线活儿。”
吴锡元很是诧异,在他看来,喻仁郡主不是那种会自个儿做针线活儿的主,便追问了一句,“她怎的想起要学针线活了?”
苏九月掩唇轻笑,“她呀!不知道听谁说的,姑娘家穿着自个儿亲手做的嫁衣出嫁,才能幸福后半辈子。”
吴锡元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也能说得过去了。
就听苏九月又接着说道:“她也不知道听谁说我针线活儿做得好,就要来跟着我学,还说会给我交学费。”
吴锡元道:“你这样忙,有空教她吗?”
“我同她说了的,我白日里都在太医署,实在没有空闲时候。可是她说了,说每日下午待我下衙了,指点她半个时辰就好了。”
苏九月笑了起来,“我一想,半个时辰的时候还是有的,总不能不给喻仁郡主面子,便答应她了。”
吴锡元嗯了一声,“此事儿你做主就好,别让自个儿太累着,不过是学个针线活,京城里多的是绣娘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