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一团光亮包裹着两人,别处的黑暗通通被他们排斥在外。
“当然是跟书上学的。”吴锡元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苏九月自然不信他,“怎么可能?你可别唬我,书上怎么会教这些东西。”
吴锡元看着她,唇角扬着愉快的弧度,“你不信?那我背给你听听。”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苏九月是个半吊子,虽不能完全通其意,但是也听懂了个大概。
又是美人,又是思之如狂的,岂是什么正经文学?
她立刻板起了脸,凶巴巴的说教道:“爹娘舍下这么大的本钱,供你来读书,可不是让你瞅那些闲书的。这些胡言乱语,今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吴锡元:“……”
他真的只是想,跟媳妇儿说两句好听话,让她开心开心,却没想到居然让媳妇儿认为他是一个不正经的?
天地良心呀!长这么大,除了自家媳妇儿,可还从来没跟人说过这话。
他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了,“这哪里是什么孟言浪语,这是西汉的大文学家司马相如写给他家妻子的。”
苏九月不懂这个,但是一听是大文学家,便觉得应该不差。可是,这些词要是用在自己身上,确实还怪让人难为情的。
吴锡元瞅着自家媳妇儿就好像变脸似的,神色似乎稍稍有所缓解,又立刻板了起来。
“这是人家写给自己妻子的,你同我说作甚?我要听,也得听你自己写的。”
吴锡元瞅着她扬着下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很像他幼时家中养的那个小奶狗,奶凶奶凶的,却又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