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如昕便朝着云成斐看了一眼,默默无声地退了出去。

    帐帘放下的时候,谢如昕眼尾余光扫到云成斐双手扶起了中山王,和善道:“老王爷何罪之有?”

    谢如昕脚步未停,往远处去了。

    中军帐内,中山王陈献苦笑不已:“老臣管教无方,先出逆子宣平侯结党乱朝,又出陈文琢通外敌谋逆,如何不是大罪……”

    “老臣一生忠于陛下,忠于大秦,到如今此等地步,实在悔愧难安。”

    云成斐沉稳道:“宣平侯是宣平侯,陈文琢是陈文琢,他们所犯罪责皆是因为他们二人狼子野心,与中山王无关,本王心知肚明。”

    他知道中山王要的无非是这样的保证。

    无论中山王对陈家是如何权衡利弊做取舍的,他对朝廷的确问心无愧,戍守边防十余载几乎从未出过错处。

    也一直小心谨慎。

    子嗣之害不该怪罪到中山王身上去。

    云成斐郑重说道:“老王爷放心,冀北之事本王心中有数,他日到了京中定然会为老王爷陈情,在皇爷爷和父亲的面前,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

    “陈家忠心日月可鉴,朝廷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臣良将。”

    中山王激动地说:“多谢殿下明察秋毫……我陈家是王朝利剑,王朝指向何处,陈家便打向何处,无论是老臣还是陈家后辈,皆愿为朝廷肝脑涂地!”

    *

    晚上,玄明派人前来传信,柳纯钧已经擒获,他手上冀州都护府的兵马也已经管控。

    这一场闹剧似的反叛,开始的悄无声息,结束的也似轻描淡写。

    整体伤亡并不多。

    晚上,谢如昕在营中转了一圈后远远瞧见云成斐。

    云成斐一身黑甲,手扶宝剑剑柄跨步而来,“用晚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