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梦,谢如昕却看到父亲被刽子手剥皮,姐姐为父申辩被人策马踏过,横尸街头死不瞑目,母亲吊死城楼,兄长一一头颅落地。

    她感觉到肩胛骨撕裂一般疼痛,全身的皮肉也像是被刀剐了下来,头发被扯落头皮……

    心底深处的所有噩梦,在这暗沉的深夜上浮。

    屋中明明很暖和,谢如昕却觉浑身冰冷,忍不住抓起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呼吸也紧绷。

    就在这时,窗棱噼啪一声响。

    谢如昕眉心一拧,立即起身下床,去拿挂在边上的宝剑,却在看到那跃窗而入的人影时,又重重地舒了口气。

    “我吵醒你了?”

    云成斐一身宽袖劲装,身形英气俊挺,停在谢如昕几步外,“抱歉,最近事务太忙,都没有空隙过来,今日正好忙完,我——”

    因为太想念,所以哪怕乘夜翻窗,做这种毫不君子之事,他也要来瞧一瞧。

    云成斐面上露出讪笑,想着她不定又要打趣自己什么的时候,忽闻啪嗒一声响。

    谢如昕手中宝剑挂回了柱子上。

    她上前两步,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投入云成斐怀中,“成斐。”

    云成斐怔住,双手环上谢如昕肩背,明显感觉她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谢如昕不说话,只是抱在云成斐腰间的手很紧很紧。

    云成斐便也沉默下去,拍着谢如昕后背,无声地安抚她。

    半晌后,他把谢如昕的手拎过来,揣在自己胸前位置,轻声问:“是不是想我了?”

    “……”

    谢如昕嗅着他身上熟悉到让人安心的气息,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想你个翻墙入户的小毛贼做什么?”

    “是,我是翻墙入户的毛贼。”云成斐轻笑起来:“你不但不会想我,还会拿剑把我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