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斐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太孩子气了。

    父亲好像几乎是完美的。

    父子两人聊了几句宣武皇帝的病情。

    云成斐迟疑地说:“太医有没有说过,皇爷爷还能撑多久?”

    这话若是和旁人问,那当真是大逆不道了。

    只是如今与他们父子而言,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太子叹了口气,神色哀痛,“按照陆先生的意思,如果过了这个年,应该可以再撑几日,只是很难。”

    陆景荣不会随口乱说的。

    冬日难熬,宣武皇帝的命数就在这个年节前后。

    云成斐茫茫然地“哦”了一声,与父亲行了个礼便离开了皇宫。

    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没有吭声。

    等到了寒月轩,看到谢如昕和两个乳母照看孩子,他站在门前,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

    谢如昕瞧出他不对,让人暂时把孩子带下去,朝着云成斐招手,“过来坐。”

    “……嗯。”

    云成斐上前去,坐在了床边,顺手便把谢如昕捞入怀中紧紧抱住。

    抱紧了人,他又想起自己是从外面来,必定是浑身冷气,怕是冷着谢如昕了。

    他又松开了些许,拉了一旁的被子起来把谢如昕裹的严严实实地,再重新抱进自己怀中,“如昕,你说如果我不下毒,他是不是不会这么快就病重?”

    谢如昕一下子便明白他这样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