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坐上马车。

    一路上,于氏与谢如昕逗趣说话,想让女儿的心情能好些。

    谢如昕人活两世,又历经家破人亡惨事,心性沉稳容色内敛,着实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活泼灵动的靠在母亲怀中撒娇巧笑,便只是牵着母亲的手。

    于氏说了会儿,略有些没趣。

    但看着女儿安静地靠坐在自己身边,她心里又十分欢喜。

    谢家和于家都是草莽出身,和圣京城内许多百年的簪缨世家从根上就是没得比的。

    虽说如今谢威位高权重,在男人堆里威风八面,但那些女人们却更多是盯着女子的样貌礼仪,琴棋书画。

    谢如昕自小随着谢威和于氏在军营里面滚大的。

    琴棋书画,她除了字写得尚可,其余是一窍不通。

    至于世家们评断贵族女子好坏的礼仪什么的,那更是没有。

    如今谢如昕这样子,静若幽兰,眼神沉定入水,一副深闺娇养的大家闺秀模样。

    于氏怎么能不欢喜?

    但转瞬想到,谢如昕这个样子,和她说的噩梦有关系。

    和楚默、还有云成斐抢亲,甚至是京城百姓的流言,谢星辰的那些小动作有关,于氏又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如昕。”于氏捏了捏女儿的手掌心,温柔地说道:“你别怕,只要娘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你不喜欢谢星辰,大不了咱们不和她们在一个屋檐下过活。”

    “娘。”

    谢如昕轻唤一声,忍不住将头靠在了于氏肩头,“你真好。”

    不在一个屋檐下过活,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有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