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华国各机构组织针对瑞典的一系列行为,不少外国记者尤其是瑞典驻华记者在例行中外记者会上纷纷提出质疑,认为华国这是仗着自己最大经济体,在对瑞典施压,这违法了国际交流自由平等的原则。

    外交部发言人挑眉,回答掷地有声,“平等是建立在民主的基础上。我国企业或组织并未违法任何一条法律,他们有做出自我选择的权利!”护犊子都护城这样子了,华国民众就更有底气闹事了……

    于是,大使馆门口的纸钱还没烧完,大大小小的企业与个人纷纷下场表立场,暂停或者直接取消与瑞的一些合作,取消留学申请的邮件雪花般发往瑞典各个学校……总之,华国人以自己的方式在和瑞典划清界限!

    甄言从一连串的消息页面退回到关于瑞典□□冲突的新闻上,然后眉心微蹙,她不希望有人借自己的名义煽动民情,给无辜的人带去伤害,只可惜她现在是甄宝言,什么也做不了。倒是边上的毛主任开始嘀咕起来。

    毛主任大学读的法律,又教了这么多年的政治,格局肯定是有的,所以看到这些新闻后,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担心被人利用,到时候事情越演越烈,对查清事情的真相一点好处都没有。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克制。”毛主任低声说了句,然后看向一旁的甄宝言,“你啊,也别想太多,先把身体养好。”目光顺势落在甄宝言打着石膏的手上。甄言微颔首,这一点上她和毛老师观点一致。一直没出声的顾维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毛主任的话,已经收起自己的手机站起身来就走。

    “哎,老顾,追悼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出声的是坐在附近的海大老师,顾维谨脚步一顿,看向远处显示屏上鲜活的女人,“我知道她,不会想看到我在这儿浪费时间的。”说完,顾维谨再没有停顿,径自走出了海大操场。他没有看到,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生抿着唇,微微弯着唇角笑了一下。

    是啊,逝者已矣,活下来的人总得朝前看才行。

    接下来的追悼会,甄言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从没想过自己死后的事,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参加一场属于自己的追悼会。正如顾维谨说的,有那时间沉湎于悲伤中,不如珍惜眼下,去做有意义的事。好在追悼会并没有很冗长,一个小时后就宣布结束。甄言身上有伤,毛主任就带着她坐在位置上,打算等人群走得差不多后再起身。

    趁这会儿功夫,毛主任问甄言,有没有打算报考海大。追悼会上,海大校长宣布海大将联手甄言院士的人工智能研究团队,建设亚洲最大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届时需要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进来,继承甄言院士的遗志,所以毛主任觉得甄宝言可以试试化悲愤为动力,奋发图强!

    甄言看向不远处投屏上的自己,再没有人比她更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所以……甄言看向毛主任,“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

    回学校上课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毛主任暂时没还办法给出肯定答复。甄言正想着找个什么办法达成目的,这边机会就找上门了。

    宋濯带着方清乐三人送上门来了。

    四人到医院的时候,医护告知甄言他们出去了,宋濯跟毛主任确定过时间后,他们四个就附近的茶馆里等着,所以甄言出了海大后,毛主任就直接领着人也去了茶吧。换个环境,别整天闷在消毒水的病房里,有助于调试一下病人心情,毛主任如是想着。

    等他们到茶馆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黛青旗袍的茶女正在煮茶,竹帘隔出来的雅间里盈满茶香。

    甄言跟在毛主任身后,看着茶几后的四个人,想起柜子上放着的那本书,轻轻挑了挑眉。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甄宝言跳楼一事同她们三人肯定有关系。

    毛主任平日里就喜欢拿个大水壶泡茶,尤其偏爱浓茶,像这处如此精细还是第一次。好在宋濯示意茶女离开,自己动手和毛主任一起聊起茶道来,气氛一下子就不拘谨了。甄言安静地跟着毛主任坐到宋濯一侧,对面是米莉。

    只不过一张小小的茶桌,却摆出了一副泾渭分明的架势,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