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不说人话
剑桥现在还有不错的学术氛围,但再过几个月,一战爆发,这里就开始大变样,将进驻大量军队以及军方部门。
1914年,法德还在马恩河激战时,爱尔兰的第六师就已集结在剑桥,在公共草地安营扎寨。许多学院成了军官训练团的临时司令部,而三一学院的大图书馆则成了露天医院,军方成立了“东部第一总医院”,教授、大学生和研究助教们当了志愿者。
剑桥平时有3500名学生,到1915年时只留下五六百。
对很多人来说,战争前线反而成了第一流的俱乐部,在那里才能看到以前的朋友。
到了战争接近结束的1918年,一次布道会上,有位剑桥数学教授难过地说:“我在剑桥的学生至少有一半,而实际上全是最好的学生,都阵亡了,或者终身残疾。我所做的多年数学教学工作绝大部分白费了。”
从这些情况可以看得出,以后的几年再想和欧洲学者交流确实不太容易。
英国好歹是本土没有受到过多战争波及的国家,他们都到了如此田地,处于战斗最激烈的西线战场的法国可想而知是什么情况。
在剑桥时,李谕顺便去见了见罗素,两人此前在哥廷根见过一次。
“罗素先生,你的中文学得怎么样了?”李谕戏谑道。
罗素摊摊手:“距离看懂中文版的星战还有一段距离。”
这话相当之自负。
李谕问道:“维特根斯坦刚进入剑桥就开始钻研哲学吗?”
李谕点点头:“在维也纳时见过。”
罗素感叹道:“他是个不得了的学生,在哲学上的成就可能会令人难以企及,用你们中文词汇,叫难以看到他的背影。”
李谕说:“主要是我用了中文里最简单的一种文体,尽可能接近口语。但两千年的汉语极度精炼,十个字常常可以代替现代汉语几十个字,阅读难度要大很多。”
“学生成为您的老师是什么意思?”李谕问。
李谕说:“那么罗素先生要加把劲,看懂中文版星战与看懂原版的《论语》仍有一大段距离。”
约翰逊也曾无奈地说:“维特根斯坦第一次见我时就开始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