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茫然无措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没人敢叼走她这只小雏鸟儿欺负一顿了。
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就这么的,在这个二十出头的年纪,也可以任性妄为了。
“我一开始特别怕德园的前辈们看我太年轻,不成熟,不会听我的话。”黎影道,“画展的时候,我没能参与布局,全让德园安排。”
现在自由了,她是老板。
徐敬西侧首,掀眼皮睇她,小姑娘正正转过脑袋,与他对视,眼睛红红的,跟感动哭了一样。
徐敬西都看笑了,愉悦道:“喜不喜欢我送的毕业礼物。”
总觉得心思被他看透,黎影茫然垂下眼眸:“喜欢。”
徐敬西贴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一下,即便没碰到,清晰明了地感受到那张削薄的唇,又热又软。
他突然丢开台球杆,掌心托住小姑娘的薄腰,轻松放到台球桌,面对面的姿势。
背着水晶灯,男人高大的阴影抵下来,卷起袖口的手臂随意架在桌面。
无形的压迫感,黎影突然挺怕自己掉下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下来找依靠。
不想说谢谢了。
徐敬西这人吧,听都不乐意听。
黎影仰起脑袋,小声问:“那你会永远为我、为德园兜底吗。”
徐敬西低头去看她,咫尺距离对视间,眼角勾挑了点弧度,似笑非笑:“一辈子这样照顾你,也不是不行。”
意思变了点,这样是哪样?情人一辈子吗?黎影柔柔地眨了下眼睫,将脑袋藏在眼前宽大的胸膛:“太长了先生,短就短,我不在意期限了。”
徐敬西抬手弄顺她披肩的长发,看着怀里小小的脑袋,一语不发。
黎影同样沉默,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台面。
第一次接手声望远播的美术馆,不紧张是假的,生怕自己搞砸德园的名声,可听到他说‘我兜底’三个字的时候,紧张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