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又翻一页书,发出的动静让黎影迅速收回视线,挪到他手里的钢笔。
《RulingtheVoid》,她在图书馆翻过翻译版,里面梳理了各地区的战略逻辑,对政前景进行了权威的评估,但她看不懂这份评估,别说让她啃全英的内容。
“先生还记不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我那时候发烧,是第一次和男人进酒店,烧得迷迷糊糊躺在沙发里,是先生喂我吃退烧药,整夜在工作台工作,直到我退烧,先生才走。”
不对,太子爷的语气是肯定句,不成也得成的架势。
“我父亲送的。”徐敬西在记录本写了一行法语,索性跟她解释,“守住法律最后的底线,该签的合同,不该签的合同,审慎刑法。”
就像费雷德说的,旁人对他的欲望感受实在太明显。
黎影指了指他的钢笔:“先生的手拿钢笔很好看。”
他明显的犹豫,随即淡挑眉梢:“不用怕我。”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防备得很,别墅多招一个佣人都不肯,吃喝和卫生清理每天准时有人上门,做完就走。
徐敬西直奔主题:“沪市的马尔克斯画展周三来四九城举办。”
“我问一问。”说完,张奇声思忖会儿。
是查德米尔纪念版的钢笔,极简极矜的奢黑色,十分低调,一丝磨损没有,为什么始终如一用一支钢笔不曾改。
徐敬西翻了一页,用钢笔做书签,趁她不注意的瞬息,头也不抬地捏住她的手腕,移到唇边,他很霸道很用力,顺势含住她的手指,才肯老实把药叼进唇齿。
每一次擦得干干净净,之后交给手底下的人消毒保养,返回他手中。
她不言不语,书房安静得只剩下钢笔在纸本摩挲的窸窣响。
“很难吗。”徐敬西下一句成命令,“你缺什么途径,随时问我司机。”
他有着张英俊矜贵的脸庞,有着优渥家境浸养出来的体态举止,那脾气是真的一点都不好。
太阳初升,男人伫立在落地窗前,单手叉腰,哪怕着一件松散的浴袍,身型浑然笔挺卓绝,举着手机。
她搬了一张椅子靠近书桌,坐在一旁静静地看徐敬西工作,想和他聊天,不想和他老是吵架,往往吵不过他,还要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