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荡在四九城,黎影捏紧安全带不说话,说什么都是错的。
车窗一直半降,秋季的夜风吹进来,冷得黎影抖了下,肌肤泛起一层疙瘩,她想摁键关窗,徒有的紧张感未消失,搅得她迟迟不敢有动作。
徐敬西手懒懒支在车窗,冷色街灯照进来,那只手骨青蓝色的筋脉突兀,精瘦白皙的指根轻垂。
十字路口,他漫不经心打了下方向盘,踩油门飙车速,敲击着中央的奔驰三叉星辉。
她知道他生气,偏就是不和她说一句话,搅得她心尖七上八下的。
直到车开进东山墅,黎影暗暗松了口气,没把她扔半路算好的了。
上楼,他将自己关进书房,黎影紧了紧手,闻到身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折步回卧室洗澡。
僵持了一个小时,打开浴室的门,洁白大床空荡荡,徐敬西没进来过。
趁着夜色,黎影换上睡衣,绕了一圈去书房门口,看着面前5米高的装甲双扇大门,伸手想敲门,又垂下来,抬起,又没有勇气敲,反反复复地犹豫。
想解释,又怕说错话惹了他。
算了。
他这时候心情不好。正要转身,门却在这时候猝然自动弹开,黎影惊了一下,看着长廊尽头的摄像头。
他又知道她在门口徘徊二十分钟了?
书房里没开灯,全景落地窗外的阳台是露天泳池,水波荡漾。
徐敬西正挨在座椅里抽烟,衣服还是今天那套,雾霭溃散间,衬衣扣子松散系着,哪儿也不搭边,颓废,且落寞。
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播放着门外的摄像录景。
明知道她在门口徘徊不安,抽着烟瞧,故意晾了她二十分钟,黎影暗暗地想。